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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年代初,遼寧省瀋陽市發生的“二王事件”曾經轟動全國,而在人們的記憶尚未泯滅的80年代最後一年,遼寧省鞍山市又突然爆出個“李氏三凶事件”。論殘暴兇狠狡詐,這“三李”比“二王”有過之而無不及。在短短16個小時的殺人搶槍及猖狂逃竄途中,李氏三兇就狡猾地4易汽車,先後4次劫持人質6名,殘暴地殺害公安幹警8人,搶走手槍4支,殺害無辜群眾1人,擊傷3人,最後斃命閭山。

這“李氏三凶事件”雖然爆得突然,逝得迅疾,但那追捕、堵殲、圍殲的場面和過程卻十分的驚心動魄,交織著生與死,交織著血與火,撼人心絃……

這起事件發生在1989年10月26日,公安部門稱之為“10·26特大搶槍殺人案”。

三兇出逃

1989年10月19日,鞍山市鐵西醫院住進了一位特殊患者,腕帶手銬,腳帶鐵鐐,有一名公安幹警日夜監護著他。

這位特殊患者名叫李世海,男,30歲,刑滿釋放人員。10月19日那天,他糾合勞改隊的兩名獄友重操舊業,在鐵西區一棟居民住宅樓內搶劫作案逃跑時,被追捕的公安幹警開槍擊穿右腳跟,之後被送進鐵西醫院進行監護治療。

在此之前,李世海曾在鞍山市內搶劫作案多起:

1989年6月16日,他與3名案犯在永樂公益小區以給李剛送大米為名騙開房門,將室內姐倆捆綁後用被蒙上,搶走現金2450元、國庫券295元、糧票3000斤、手錶1塊;

7月1日,他又竄到共和辦事處共興委以給李剛家送大米為名騙開房門,將正寫作業的一名11歲男孩捆綁起來,搶走1架變焦照相機和1000餘斤糧票,

7月16日,又以上述手段在鐵西區某居民家搶走照相機等物品;

10月19日上午,李犯又竄到鐵東區二道街某住宅樓,騙開房門,搶走現金400元及坤錶1塊。

李世海一共哥5個。他最小。其中,三哥李世勇、四哥李世博曾多次參與作案和銷贓。

自從李世海10月19日上午作案被公安部門抓獲,送進醫院進行監護治療以來,李世勇、李世博寢食不安。二人擔憂的,一是怕李世海供出二人,二是深知李世海罪惡深重,這次被抓肯定不能輕判,必死無疑。二人商量來商量去,最後決定鋌而走險,搶先下手劫弟出逃。

26日下午16時許,李世勇李世博二人把當地公安警察局的公安幹警李福林騙到李世博家中,趁其不備,李世海從後面用鐵錘猛擊李福林的頭部。二人殘忍殺害李福林後,搶走他的手槍,然後將屍體用被蒙上,奔出家門。

18時25分,一向寧靜的鐵西醫院突然響起槍聲。原來是李世勇、李世博持槍闖進醫院,開槍殺害了監護幹警肖太宗,搶走手槍。二人又在犧牲的肖太宗身上翻出手銬鑰匙,給李世海打開手銬。然後迅速背起李世海,匆匆跑出醫院,乘上一輛事先借來的金盃牌132型汽車立即逃走。

當晚19點多鐘,海城市站前廣場附近,一輛沒有出租標誌的天津產大發牌小客車,夾雜在幾輛出租車裡,敞開車門等候著生意上門。家住海城市的鞍鋼第一發電廠青年工人劉佳純倚靠在司機右側的座位上悠然自得地抽著香菸。他是隨同司機劉家松出來兜風的。

19時20分左右,來了一位僱車人,說是有幾個人去海城牛莊,價錢好商量。劉佳純馬上招呼劉家鬆開車。車開出不遠,僱車人讓停車,有西個人從路邊的昏暗處走出來上了車。其中一人腿有點瘸,走路很吃力,一拐一拐地,另一個人攙扶著他。

一路上,這3名乘客總是心神不定魂不守舍的樣子,東張西望的,還老是埋怨車速太慢,讓司機快點開。

車快到牛莊了,3名乘客又改變主意說牛莊不下了,要上盤錦,車錢可以多給。

20時55分,汽車行駛到臺安縣韭菜臺交通檢查站。有3名公安幹警打手勢讓車停下。車停了,司機劉家鬆下了車,他以為是例行車輛安全檢查。與此同時,車上的3名乘客除瘸子外,另外兩人也不約而同走下車來。

3名公安幹警走到車前剛要詢問,突然響起槍聲。3名公安幹警隨著槍聲全都倒在地上。這3名幹警都是臺安縣公安局韭菜臺公安派出所的,一人是副所長殷振元,另兩人是幹警訾有山、王海濤(二人未配發槍支)。其中,殷振元、訾有山當場犧牲,王海濤搶救無效後犧牲。

突發槍聲震驚了劉家松,他剛要跑,卻被一名乘客用槍頂回車上。另一名乘客在倒下的殷振元身上搶走一支手槍。

這3名帶槍的乘客是誰呢?就是李氏三兇。他們從鞍山跑出來後,在車上砸開腳鐐,又在海城市站前廣場附近打昏了想擺脫3人魔爪的132汽車司機。然後以僱車人的名義上了天津大發小客車。

從下午16時到晚20時55分,時間不足5小時:從鞍山市李世博家到臺安縣韭菜臺,路程不過百公里,殘暴的李氏三兇就採取搶先下手的手段,殺害了5名幹警,搶走3支手槍。

槍殺民警,兇相暴露,僱車人轉眼變成了劫車匪。李氏三兇用槍頂著司機劉家松,強迫他繼續開車往北鎮縣溝幫子鎮方向駛來。

油門踩到了底,車行快如飛。當汽車風馳電掣般行駛到溝盤公路一座分岔橋涵附近時,由於車速太快,汽車一下子翻倒在路邊。

爬出殘破不堪的汽車後,李氏三兇又挾持劉家松、劉佳純作為人質,搭乘上一輛解放牌141掛斗汽車繼續逃竄。

二、緊急通緝

26日晚,當國家公安部接到遼寧省公安廳關於鞍山市發生特大搶槍殺人案,罪犯逃向不明的報告後,當即命令遼寧省公安廳全力以赴追捕堵截,務必將罪犯消滅在遼寧,堅決不讓罪犯逃竄進京。

當晚20時25分,錦州市警察局接到了省公安廳下達的緊急通緝令,命令錦州市警察局迅速組織警力設卡堵截,一旦發現罪犯,不能生擒堅決就地消滅,絕不讓罪犯跑出遼寧入關進京。

接到緊急通緝令後,在罪犯人數、姓名不詳,體貌特徵不明的情況下,錦州市公安局立即進行了戰鬥部署:市刑警大隊和黑山、北鎮、錦縣等各縣區公安局負責在京沈公路錦州管區沿線的各交通要道口設卡堵截,發現行蹤立即報告市局,市公安局電訊處負責省、市、縣之間通訊聯絡,及時通報情況不得有誤;市治安警察大隊、武警支隊集結待命負責增援。要嚴防罪犯竄入市區城鎮繼續殺人作案,堅決不讓罪犯在錦州防區漏網脫逃。

一條堵截罪犯的鋼鐵防線,在京沈公路東起黑山,西至山海關近300公里長的路段上,迅速地拉開繃緊。

三、候車室的搏鬥

錦州地處遼西走廊中部,南臨渤海灣,北靠松嶺山,京沈鐵路、公路都從這裡經過,是連結東北、關內各省的咽喉,從古至今歷來都是兵家必爭之地。1948年,著名的遼瀋戰役就是在這裡首先打響的,從而為解放全東北叩開了勝利的大門。

在狹長的遼西走廊東部,有一個交通重鎮——錦州市北鎮縣溝幫子鎮,除京沈鐵路、公路都從這裡經過外,還有鐵路、公路通往盤錦、海城、鞍山、瀋陽。營口、大連等地,因此她是趕西走廊經由錦州進入關內外的喉頭和出入口。

1989年10月26日,一場人民衛士與持槍兇犯短兵相接的殊死搏鬥就在這裡展開。

26日夜22時20分左右,一輛掛斗汽車在溝幫子鎮十字路口附近停下,李氏三兇和兩名人質爬下車後。提心吊膽地向溝幫子火車站走去。

三兇每人握著一支手槍。劉佳純揹著李世海,李的左手摟著劉的脖子,握槍的右手藏在劉的上衣裡,槍口緊貼在劉的左胸。李世勇、李世博一左一右挾著劉家松,二人分別把握槍的右手藏在懷裡或上衣口袋裡,槍口頂著劉的腰部。

22時30分左右,5人來到車站候車室。李世海挾持劉家松在長椅上坐下休息,李世博挾持劉佳純在候車室門外放風,李世勇則到售票處買了5張214次列車去山海關的車票。三兇打算挾持2名人質乘車入關進京。

候車室門外陰暗處。李世博背靠候車室外牆站著,他左手夾著菸捲,右手抱肩藏在懷裡,槍口對著蹲在地上的人質劉佳純。雖然離列車到站的時間只剩30多分鐘了。李的心裡仍是忐忑不安,他不時地東張張西望望,隨時警惕公安人員出現。

這時,有兩個男子向候車室走來,李世博仔細一看不是身著警服的公安人員,便把懸起的心放了下來。沒想到2人走到他面前時,突然停下腳步盤問起來。

“幹啥的?有身份證嗎?”

李世博尋思一下沒吱聲。

“問你呢!幹啥的?”對方又叮問一句。

李世博看看附近沒有旁人,便把手槍從懷裡抻出來,朝對方晃了晃,又朝蹲在地上的劉佳純呶呶嘴:“我是警察局的。押解罪犯。”

對方一聽說他是警察局的,點頭一笑:“原來是自家人,誤會了,別見怪。”說完轉身走了。

盤問李世博的2人,一個是溝幫子公安分局治安聯防隊班長劉玉成,另一個是隊員吳長有。二人巡邏到車站附近時,發現李的形跡可疑,便上前盤問。一見被盤查人亮出手槍,劉玉成不覺一驚,馬上聯想到晚上剛剛接到的緊急通緝令。為了穩住可疑人避免打草驚蛇,他若無其事不動聲色地寒暄一句後便與吳長有轉身離去。然後,他讓吳在外面遠距離監視,自己則繞進候車室內,來到公安值勤室。

當天夜間,車站值班民警是高樹禮和王錦彪。劉玉成走進值班室時,王錦彪剛剛接完緊急通緝李氏三兇的電話,記錄簿還沒有合上。劉玉成把剛才發現可疑人的情況一說,高、王馬上起身同劉玉成一道進入候車室。

候車室裡燈火通明,等車的接站的為數不少,有的在長椅上打著瞌睡,有的仨一群倆一夥高談闊論,閒扯西拉消磨時間。

劉、高、王三人進入候車室時,214次列車正在檢票。李氏三兇挾持兩名人質正隨著旅客人流向檢票口挪去。即將檢到李世博時,劉、高二人已來到他的身後。 劉衝李世博的後背一指劃,高樹禮上前一把抓住李的左肩:“幹啥的?跟我到值勤室去一下!”

沒等李世博轉身答腔,已經檢完票站在臺階上即將進入站臺的李世海,聽到身後有人發問立即轉身,只見一名公安人員正抓著他四哥的後肩。他大吃一驚,暗叫糟啦,便搶先下手居高臨下從懷裡隔著衣服朝高連開兩槍,罪惡的子彈擊中了高樹禮的胸部,然而他並未倒下,他頑強地帶傷撲向李世海。李世勇、李世博見狀兇相畢露一起舉槍猛擊高樹禮。緊跟高樹禮身後的劉玉成,見兇犯開槍拒捕行兇,立即衝了上去,將李世勇從後面攔腰抱住。當他拿出手銬準備銬住兇犯時,身高馬大的李世勇趁機扭身向他開了一槍,劉玉成當即身負重傷倒在地上。這時,帶傷搏鬥的高樹禮因傷勢過重也摔倒在地。

在這危急時刻,迂迴到候車室的另一側巡查可疑人的王錦彪,聽到這邊槍響,立即拔槍向兇犯射擊,當場擊中李世博的右肩。三名兇犯舉槍還擊,一顆子彈打中了王錦彪的左胸,鮮血湧出嘴外,他強忍劇痛,左手扶椅,右手舉槍仍向罪犯還擊……

劉玉成、高樹禮、王錦彪相繼倒下了。喪心病狂的李氏三兇又朝躺倒在地的高樹禮連開幾槍,並搶走他的手槍。然後,李世勇手舞雙槍和李世博一起架著李世海慌忙衝出檢票口進入站臺。

在這場搏鬥中,公安幹警高樹禮,王錦彪2人當場壯烈犧牲,聯保隊班長劉玉成搶救無效後犧牲,另有一名等車旅客被李氏三兇打死,3名受傷。人質劉佳純、劉家松安然脫險。

站臺東側,停著一輛吉普車。1名司機和4名車站當班職工正坐在車裡,他們一邊聊天一邊等候接取列車上的郵件。

這時,李氏三兇跑到車前,發瘋般地拽出3名職工,鑽進車裡。後排座上,李世勇、李世海一左一右用槍頂著裝卸工王允貴。右前座上,李世博左手捂著右肩傷口,右手舉槍頂著司機張玉春的頭部:“快開車!不開崩了你!”吉普車七扭八歪地繞出站臺,沿溝北公路向北駛去。

四、夜竄桃園村

溝幫子車站候車室內公安幹警與李氏三兇殊死搏鬥的一幕,發生在26日23時05分左右。

北鎮縣警察局局長閻風儀接到溝幫子公安分局報告後,立即帶領幹警火速堵截追捕。錦州市警察局接到北鎮縣警察局報告後,局長楊曉波、副局長趙鎮阜也親自率領刑警、武警機動隊兵分兩路趕赴北鎮。

27日1時15分,各路追擊人員都集中到北鎮縣警察局,他們根據沿幾條主要公路追擊均無線索的情況分析,兇犯肯定沒跑遠,仍在北鎮縣境內,而且逃向西部醫巫間山山區的可能性最大。

於是縣警察局連夜發出通知,要求各鄉鎮特別是山區鄉鎮要立即派人在主要山口、道口設卡堵截,發現兇犯線索立即報告。

茫茫夜色中,一張追捕圍殲兇犯的天羅地網,迅速在古老的幽州大地上悄然拉開。

午夜時分,安靜寧詳的桃園村像一個耍乏了的頑童,正躺臥在慈母——醫巫閭山的懷抱中熟睡,那麼安然,那麼香甜。

然而,又有誰能夠想到:此時此刻,3個凶神惡煞般的暴徒,已經闖進了這個寧靜溫馨的山村。

27日0點30分左右。李氏三兇劫持的吉普車,在此起彼伏的狗呔聲中,停在了村外一處堆滿磚石尚未完工的房場前。房場附近有一個簡易窩棚,裡面躺著一名看房人。看房人名叫韓久貴,是北鎮縣趙屯鎮農民,房場主人的哥哥。狗吠聲和吉普車聲驚醒了韓久貴,他打著手電鑽出窩棚瞧看。突然,幾支手槍頂住了他,讓他給找戶人家過夜。

不諳村情的外鄉人韓久貴,在手槍的逼迫下,只好帶著車裡下來的5個人信步向村裡走去。吉普車被扔棄在房場前。

山村裡,此時只有一戶亮著燈,是村民袁寶林家。袁家共4口人,夫妻2人和一對剛滿3週歲的雙胞胎兒子,住房臨近村街。狂躁的狗吠聲把夫妻2人驚醒。袁想起該給倆寶貝兒子把尿了,便欠身亮燈……

李氏三兇挾持張、王、韓3人往村裡走,走了一程才看見一戶亮燈的人家。這戶人家就是袁寶林家。

李世勇上前敲門,屋裡傳出一個男子的聲音:“誰呀?”

李世勇在一旁急忙應道:“查夜的,快開門!”屋裡響起下地穿鞋聲。

門開了,李世勇的槍口馬上頂住了袁的胸膛,把他逼進屋裡。最後一個進屋的李世博警覺地馬上把門閂緊。

三兇進屋後,立即翻找出幾條繩索,把張、王、韓3人的手、腳緊緊捆綁起來,分別扔到屋地的3個旮旯處,李世博又找出一團棉花,讓三哥李世勇幫他塞在右肩傷口處。

綁好人質包紮完傷口,李氏三兇又用槍把袁家4人逼到炕頭底角,騰出大半面炕讓三兇睡。

臨睡前,李世海把槍掄了半圈,惡狠狠地威脅眾人說:“你們誰也不許吭聲!只要有一個人敢吭聲,我就把你們這些人全崩了,孩子也不留!閉燈!”

無辜的袁家4人和3名被捆住手腳的人質在暴徒的槍口下萬分恐懼地苦熬時光……

天快亮時,李氏三兇醒來。

李世勇讓袁妻立即燒火做飯,要挑好吃的做。

袁妻說:“俺家沒什麼好吃的嚼喝,大米白麵都沒有,只有高粱米和地瓜。”

李又問袁:“村裡有小賣店嗎?”

“有,出後院就是。”

“去買點吃得來!”

袁邁步開門。李端槍跟到後門外,威脅袁說:“不許報告,不許透風!走漏一點風聲就先崩了你媳婦和倆兒子!快去快回,不許耽誤時間!”

工夫不大,袁回來了。買了6斤餅乾,一瓶酒和幾聽罐頭。李又讓袁找一個黑色提包裝上。

裝完食品。李氏三兇解開3名人質身上的繩索,用槍逼迫袁寶林帶路上山,讓另3名人質背起李世海。

臨走前,李渡海揮槍對袁妻說:“我們走後,不許向公安報告,不然就先崩了你男人!”

丈夫和3名人質被兇犯押走了。袁妻緊緊摟抱住兩個兒子,眼上掛滿淚珠。她眼巴巴地看著丈夫和3名人質走出家門,踏上險峻崎嶇的山路……

五、喪命閭山

夜幕悄悄散去,東方漸露曙光。間山角下的桃園村在晨曦中甦醒。

早5點30分左右,村民韓久財從炕上爬起來,披上衣服,打開屋門,對正在做飯的老婆說道;“我叫大哥回來吃飯。”當他來到房場時,發現哥哥韓久貴人沒了,屋前卻停著一輛沒有牌照的212北京吉普車。當他打開標有“沈局站內。字樣的車門時,看到車內有一支沒有彈匣的五四式手槍,司機旁邊的座椅靠背上有一大片血跡,當即嚇得他冷汗直冒,撒丫子就朝村裡跑。跑到鄉武裝助理魏忠家,報告了這一情況。魏忠一聽事情緊急,馬上騎車趕到派出所報告。約在6點10分左右,鮑家鄉鄉長要通了縣公安局的電話,報告管區桃園李福春村發現了槍和車。縣公安局領導馬上組織幹警迅速向桃園村方向集結,並向北鎮縣的武裝部隊駐軍通報情報,隨後又向錦州市公安局報告了這一消息。

得知兇犯去向的消息後,百餘名幹警迅速從縣城出擊。有15名幹警不顧身體多病,主動參戰;有的幹警愛人上夜班,就把孩子鎖在家裡,到崗參戰。

就在幹警向桃園方向迅速前進的時候,桃園村村民袁寶林的妹妹慌慌張張地跑到村治保主任李佔海家,她報告說,她嫂子剛才找到她,讓她來報案:昨天半夜家裡來了3個持槍的歹徒和3名人質,呆到天亮,10多分鐘前,3個傢伙拿槍頂著人質,讓袁寶林帶路,上山了……李佔海迅速將這個新情況用電話報告鄉派出所。副鄉長李殿英正在派出所坐鎮指揮。接到報告後,一面快速向縣局報告,一面組織群眾查找犯罪分子的蹤跡。

先期趕到鄉里的幹警得到這個新情況後,大家都感到情況十萬火急,兇犯一旦逃進深山,將給圍殲工作帶來更大的困難。同時,4名人質的安全也令人擔憂。在場的幹警和鄉領導心急如焚,驅車直奔桃園村西的閭山腳下。

第一批趕到山下的40多名公安幹警、武警官兵在縣公安局領導的指揮下,兵分三路,準備進山搜索。但由於山勢地形不熟,追擊存在困難,幾位領導十分焦急。在這關鍵時刻,桃園村徐風金、曹廣福、魏樹元等十幾名村幹部和群眾勇敢地站出來,主動為幹警帶路。

此時此刻正在亡命之中的李氏三兇恨不得頓生雙翅,早日逃脫公安人員的追捕。他們讓韓久貴揹著李世海,王允貴扶著李世博,李世勇緊跟在袁寶林身後,一行7人,艱難地行走在崎嶇的山路上。李氏三兇還不斷地催促袁寶林加快速度。

袁寶林一邊走一邊暗中回頭向山下眺望,當他看見通往本村的村路上煙塵滾滾時,心中已明白幾分,李世勇也看到遠處飛揚的塵土在樹間滾動,他心驚肉跳地問:“喂,山下的車是怎麼回事?”

袁寶林坦然地騙他說:“是拉石料的車,附近有幾個採石場。”就這樣,走走停停,拖延了兇犯上山的時間。

當他走到大拐脖溝附近時,遠遠地遇到了幾個便裝男人。李世勇又沉不住氣了:“他們是幹啥的?”

袁寶林已猜出這些人的身份,仍不露聲色,“那是咱村砍柴的,沒有外人。”

李世勇沒再懷疑什麼,可他哪裡知道,數名優秀的公安幹警、武警官兵已發現了他們,正在步步向他們逼近包剿。7點40分,當他們走到一處懸崖邊上時,我公安幹警從三面圍了上來。

將兇犯圍住的有北鎮縣警察局刑警隊民警艾萬泉、縣公安交通隊某股股長餘純才和縣武警中隊上士班長董偉。艾、餘二人是縣局出名的神射手,董偉曾連續二年獲得武警錦州市支隊命名的優秀射手稱號。餘純才手持衝鋒槍,高聲叫;“你們幾個人是幹啥的?”

“玩的。”一人答道。

“把手舉起來,出來!”

無人回答。

手持半自動步槍的艾萬泉迅速搶佔有利地形,“叭”地打了一槍示警,那幾個人胡亂地還了幾槍,然後像兔子一樣迅速躲到一塊凹型巨石後面,李世勇把人質逼到巨石的凹部,同兩個弟弟握槍躲在中間。我幹警、武警迅速隱蔽,董偉和刑警伊以全從另一側向懸崖靠攏,把兇犯團團圍住。

3名兇犯知道末日已到,但手裡有幾名人質使他們敢於孤注一擲,負隅頑抗。一時間,山上槍聲大作,幹警猛烈的交叉火力,把兇犯壓得抬不起頭來,只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

董偉端著衝鋒槍,不停地向兇犯周圍射擊,有時點射,有時連發,左右封鎖兇犯的逃路,還不時發動心理攻勢,命令兇犯投降。我公安幹警、武警的強大火力網將兇犯牢牢控制住,尤其是艾萬泉那支槍,每發子彈都給兇犯造成巨大的威脅與恐慌。李世海藏在一名人質身後,幾次伸槍想向幹警還擊均未得逞。

艾萬泉居高臨下,把他的舉動看得一清二楚。只是躲在人質後面,艾萬泉不敢輕易向他射擊。當李世海又一次慢慢探出半個腦袋,伸槍作困獸猶鬥時,說時遲,那時快,蔣萬泉一勾槍機,“叭——!”隨著槍聲,李世海的藍帽子騰空飛起,一道血光閃過,他的半個腦袋被揭了殼,晨風立即送來一股血腥味。艾萬泉興奮地朝周圍戰友喊道:“打中1個,打中1個!”

望著弟弟紅白相間的腦袋,再看看四周,公安幹警嚴密的封鎖和強大的火力,李世博絕望了,他對李世勇說:“三哥,咱們不行了。”李世勇查看一下身上,只剩下6發子彈,他知道已經站在了地獄的門口,再負隅頑抗也是徒勞。“咱們沒有路了,自殺吧。”李世博兩眼發直地說:“我、我下不了手。”“我來,你轉過身去!”李世勇眼冒兇光,對著弟弟的腦袋連開二槍,然後,他雙手握槍對準自己的左右太陽穴,同時扣動扳機,隨著一聲悶響,最後一名兇犯在我公安幹警的強大攻勢震懾下被迫自殺身亡。

這場驚心動魄,短兵相接的殲滅戰,僅僅用了20多分鐘,就以全殲3名兇犯,我圍殲的公安幹警無一傷亡,4名人質除1人在戰鬥中輕度摔傷外,另3人安然無恙的輝煌戰果而告終。

巍巍閭山,松濤陣陣,在熱愛生活,熱愛大自然的遊人面前,它是一處美不勝收的風景名勝,在一切膽敢與人民為敵的犯罪分子面前,它就是一座永遠難以逾越的巨大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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