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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或許是假貨分子最痛恨的人,她領導的團隊也被戲稱為阿里巴巴最“拉仇恨”的部門。

過去幾年,有人拖家帶口地圍在辦公園區門口揚言自殺,有自稱公正的第三方協會在“雙11”前夕命令她的手下下架商品。

從某種角度來說,她砸人飯碗,斷人財路。

她就是阿里巴巴平臺治理部的負責人,人稱“滅絕師太”的鄭俊芳。

辭職畢馬威合夥人進入阿里

幼年的鄭俊芳,家境並不富裕,她像大多數從農村走出來的窮孩子一樣,依靠知識改變了自己的命運。

大學畢業後,鄭俊芳順利拿到國企財務部門的入門券,可是,工作一段時間後,她發現這份工作跟她的理念有了很大的出入。

在當時的觀念裡,財務永遠屬於後臺,而她又特別想衝到前臺,用財務真正能夠為公司賺錢。

偶然的一次機會,她如願跳槽到專業會計事務所畢馬威,在畢馬威他做了12年,一直做到合夥人。

然而,誰也沒有想到,鄭俊芳會在2010年的時候,再次選擇跳槽,這一次她的歸屬地是阿里巴巴。

當時,她的資深合夥人對她做了最後一次挽留,他說,“你要知道,其實你不用去阿里,只要在畢馬威做合夥人直到退休,你知道你能夠賺到多大的一個數字”,但這都沒能阻止鄭俊芳要投奔阿里的決心。

此後半年時間裡,鄭俊芳做起了北京和杭州之間的空中飛人,過上北京杭州“雙城記”的生活。

直到有一次,她女兒來到杭州,心疼媽媽的辛苦,終於哭著告訴媽媽“我們支援你”,於是一家人從北京移居杭州,從此結束這種兩地來回奔波的生活。

當屢屢被問及為什麼跳槽到阿里,她的回答通常都是“至少退休的時候覺得不後悔”。

其實,真正讓她打從心底裡認定阿里,是那場轟轟烈烈的千名“中國供應商”因涉嫌欺詐被終止服務的事件。

馬雲賜名“滅絕師太”

當時,她剛到B2B業務不到3個月,參加了高管處理此事的會議。在會議上,她看到彭蕾等高管說到激動處留下眼淚,忍俊不禁地也哭了。

在事務所打拼多年,她看過形形色色的公司,但是沒有一家公司像阿里這樣是用心看事情,而不是用看生意的方式去處理的,這在鄭俊芳身上打下了一個特別深的烙印。

從會議室出來後,她就哭著給武衛打電話說,“Maggie,我來對地方了”。

到了2015年底,也就是鄭俊芳加入阿里巴巴的第五年,她被任命為阿里巴巴集團合夥人之一,當時集團對她的評價是:聰明、樂觀、皮實、自省,尤其是“因為簡單,所以皮實”。

鄭俊芳“滅絕師太”的花名,據說是馬雲“御賜”的。

在阿里巴巴,花名是身份的象徵。

為人低調的鄭俊芳,在2010年加入阿里以後一直沒有花名。直到2015年12月,她接手平臺治理部的時候,作為金庸超級迷弟的風清揚馬雲,立馬把“滅絕師太”這個獨特的稱號賜給了鄭俊芳,還打算給鄭俊芳的副手起名“鬼見愁”,目的就是要把這個團隊打造成一支讓製假售假人聞風喪膽的“特種部隊”。

眾所周知,金庸筆下的滅絕師太,以武功高強、性格剛烈、不苟言笑、心狠手辣名震江湖。

有意思的是,阿里內部對這位“師太”的評價卻是:親和、樸實、正直、專業、敬業。

就連她自己也笑侃這個“滅絕師太”相當平易近人,並不像傳言中的滅絕師太那般專橫、霸道。

事實上,“滅絕師太”四個字,鄭俊芳只用了一天,後來就改成“師太”了。

原因並不是外界所說的,阿里的花名文化有自己的“規矩”(除馬雲的風清揚和張勇的逍遙子這個特例外,其他人的花名不得超過兩個字),鄭俊芳的解釋是儘管她並非武俠迷,但家裡仍有全套金庸的小說,滅絕師太則是她印象很深的主角,作為女性,“滅絕”二字確實有失柔性。更重要的是,她說,“假貨沒滅絕,我就稱不上滅絕師太。”

因此,在正式場合,她仍舊喜歡這樣介紹自己:“我叫鄭俊芳,是一個特別土、特別有時代特色的名字,大家一聽基本上就知道是70後的,英文名字是傑西,花名叫‘滅絕師太’。”

從打假菜鳥到“打假高手”

對於財務出身的自己為什麼會在高手雲集的阿里高層中,被馬雲選中擔任“特種部隊”的頭頭,專門負責打假,鄭俊芳坦言她沒想過。

當馬雲把“滅絕師太”賜予她時,面對這個突如其來的身份,鄭俊芳也很驚訝。

但是轉念一想,她便理解馬雲的深意,知道馬雲御賜“滅絕師太”這個花名的分量和期望,也就覺得這是一份沉甸甸的信任,“因為我知道這件事對我們公司意味著什麼,有多重要。”

很快,這位自稱是打假界“菜鳥、外行”的女子,就得出了自己獨特的領悟,她認為“外行領導內行,不見得是不正確的選擇,只要尊重內行就行了。

外行的好處是不會有過去思路的侷限性,我們面臨的挑戰足夠大,足夠複雜,思考不能有侷限性,因此我可以在尊重專業的基礎上,把外行人的非侷限性跟內行人的專業性混合起來。

平易近人歸平易近人,作為射手座、AB血型的鄭俊芳,擁有了獨特的兩面性。

她平時說話柔和,嗓音不高但特別堅定,做起事來更是風風火火,極其有原則性,一旦碰到底線,非常決絕。

而且,做財務出身的她非常較真,她直言“做財務出身的人有一個特徵,非常較真,你要讓我做一件事,我希望認認真真地做。

所以沒什麼是我不敢下手的。”也許,馬雲正是看上她身上的這股較真勁吧,不是較真的人做不來,畢竟專職打假可不是什麼好職位,售假分子也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因此,她領導的團隊被戲稱為阿里巴巴最“拉仇恨”的部門。

更甚的是,上一年,有人拖家帶口地圍在辦公園區門口揚言自殺,有自稱公正的第三方協會在“雙11”前夕命令她的手下下架商品。

然而,硬氣的鄭俊芳並不害怕,她在工作上還真對得起“滅絕師太”的美譽。

儘管馬雲和張勇一直都沒有對她下達過目標任務或者數字,但是對於種種售假現象,她執行的卻是“滅絕師太”那番“殺無赦、斬立決”的決心。換句話說,就是沒什麼是她不敢下手的。

她尤其不能容忍刷單問題,僅僅一個月內,就對涉嫌刷單的22萬多個賣家處以“降權”的處罰,與之相關的銷量也被清零處理。

同時,封了有嚴重刷單行為的6000多家店,對1萬多個賣家被處以不同程度的扣分處罰。

此外,上任的第一年,她就關掉18萬家違規淘寶店鋪、端掉675個線下假貨窩點,用大資料和網際網路方式以及雷霆手段清掃售假行為。

僅2016年一年的時間,就向公安機關提供線索1184條,協助警方抓獲犯罪嫌疑人880名,搗毀涉假窩點1419個,破獲案件涉案總金額超30億元。

雖然,排查出的銷售額遠大於起刑點(5萬元)的4495個製售假線索中,最後能夠確認已經有刑事判決結果的僅33例,比例僅為0.7%,在資料上有點尷尬,但是,鄭俊芳對此很坦然,“無論是自己也好,阿里也罷,我們是人不是神。”

打假是一場永久性戰爭

她始終認為沒有執法權、商家違法成本不高,一直是阿里打假乃至所有電商平臺面臨最大的困難。

她說,“就像賣白粉的人,他也知道是犯法的,但是收益太高,還是會去做,但是因為違法成本高,就算打不盡,也只有極少數的人敢去做。目前對於製假售假來說,收益足夠高,成本還不夠高,我們應該把他的成本提高到足夠高。”

如果說,鄭俊芳在打假上沒有什麼是不敢下手的;那麼,在言論上,她也是沒有什麼不敢說的。

2015年年底,在接受採訪時,鄭俊芳公開炮轟京東,她說,“阿里不會像京東那樣一味迴避‘假貨’的問題,掩耳盜鈴不解決問題,更不能把消費者當作可以愚弄的物件。

當被問及如何看待“京東表示管理不好C2C,所以關掉拍拍”這個問題時,鄭俊芳更是直言不諱,“我認為這種輿論乍一看是在攻擊淘寶,但更深層次是京東這一類不負責任的言論是對數百萬辛苦創業的個人市場創業者的汙衊,是對競爭對手的攻擊,試圖掩蓋自己商業上的無能。

在我看來,如果一味地掩耳盜鈴來回避問題,關掉拍拍應該只是個開始,常年鉅額虧損並大量佔用供應商資金帶來的噩夢還在後面呢!”

先拋開鄭俊芳此言是否客觀公允不論,單就她如此快言快語,手起刀落間都毫不留情這一點上,鄭俊芳“滅絕師太”的花名絕非浪得虛名!

2017年2月28日,由武漢大學發起的“中國好質量獎”,經過審慎評估,決定把年度最高榮耀“質量公民”獎項授予鄭俊芳,這也是我國唯一一個由學術界評出的質量領域專業獎項。

“指責一件事情非常容易,但要建設好一件事情非常難。”在頒獎現場,武漢大學質量發展戰略研究院院長程虹表示,任何一個生態平臺只要提供商品就難以避免假冒偽劣,很多前在紐約加州街頭同樣充斥著假貨,“雖然我們不是製造者和提供者,但我們很多人都是購買者,而鄭俊芳作為世界上最大電商平臺首席治理官,其所承受的壓力真是山大”。

對於“打假”,馬雲曾做了一個形象的比喻,“假貨就像細菌一樣,無法迴避,跟假貨的鬥爭,就是跟人性的陰暗面做鬥爭,這是一場永久性的戰爭。”而在這場持久戰中,鄭俊芳註定要一戰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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