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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勞恩·K·考夫曼,18個月的時候被診斷為嚴重的自閉症,智商只有30。

可父母並沒有放棄,以 “無條件” 的愛,發展出了一種名叫“Son-Rise”的康復方法,治癒了考夫曼的自閉症。

後來他進入了美國非常著名的布朗大學就讀生物倫理學專業,身上再沒有任何的自閉症特症,而且IQ達到天才級別。現在,他在父母的創辦的非營利組織——美國自閉症治療中心裡擔任國際教育部門的負責人,成為了一位非常熱情的、專業的自閉症專家和教育工作者。

其實Son-Rise對於家長來說,是很好的、也很有用的一個和孩子建立聯結的干預方式,而《爸媽治好了我的自閉症》是一本好書,一本會給到家長啟迪的好書。

在干預方法中,沒有絕對正確的,也沒有絕對錯誤的。對於家長來說,在這麼多紛繁複雜的干預方法當中,篩選出適合自己的方法,在不同的情境下使用是很重要的。

這本書讓我真真正正地理解了為什麼要加入孩子,以及解決了一直以來難以解決的孩子的動機問題——他要學習東西,不能是為了得到海苔或者是水果粒,而是因為他真正的想要學習這些我想讓他知道的知識。

今天,我就著重在“參與和模仿”這點向大家介紹這本書。

當你看到有人在撓手臂,你的目標就是消除他撓手臂這個行為動作,這有很多種方式可以嘗試,比如你可以叫他別撓了,還可以讓他手裡拿點別的東西,讓他分心,你也可以威脅他,如果繼續撓就給一個很不好的後果,甚至還可以把他的手綁住,這樣他就沒法撓了,或者你可以認真的查詢他抓撓的原因,結果發現是被蚊子咬了,這樣你可以給他塗點止癢的藥,他就不再撓了,也解決了他的問題,他會很感激你。而相比之下,前面的那些做法根本沒有解決問題,並且還疏遠了與這個人的關係。

從這方面看自閉症,大家想一想改變自閉症的真正需要做的是什麼,是要消除孩子的症狀,還是解決孩子的核心的困擾呢?當然是解決核心困擾了!大家再想一想,自閉症的核心困擾是什麼?是注意力?是認知?還是社交障礙呢?作者認為是社交障礙,因為社交障礙,阻礙了孩子與世界外部的聯結,才導致了很多自閉症表徵的出現。

我們要做的是一個徹底的扭轉。當我們要試圖改變孩子時,不要問:要怎麼才能改變孩子的行為,而應該問,我要怎麼做才能和孩子建立聯絡。一旦我們用這樣的提問,整個干預策略都變了。

我們要著眼於孩子的角度去看問題,比如當你阻止了孩子的自我刺激行為時,他會怎麼想?當你帶他去一個嘈雜的公園時,他捂住了耳朵,你覺得他會怎麼想?當你的孩子沉迷於把紙撕成細條的時候,你認為這個行為對他來說意味著什麼?當你的孩子喋喋不休地討論風車時,他迷戀的到底是什麼?

作者提出,當我們加入到孩子,和他做一樣的事情的時候,往往會發現有不同的感受和體會。

比如,一個叫做雷吉的自閉症小男孩,他可以幾個小時不停地玩樂高玩具,而且每天都會玩。他會拿起樂高盒子,拿出完全相同的積木,拼成兩個一樣的簡單的L型結構。他把兩塊積木緊緊地靠在一起,做成一個長方形。他拿著這個長方形,在房間裡走動,舉著方框對著亮光和窗子,一邊快速的把方框拆開又合攏,拆開又合攏。

雷吉爸爸在參加Son-Rise的課程之後,嘗試加入他的世界,去和他做一樣的事情。以前雷吉爸爸一直以為孩子是在觀察每個積木的表面。但是他也做一樣的事情的時候,他發現當雷吉把兩個L型的積木分開又拼起來的時候,他的臉的映像就會一會兒變胖一會變瘦,就像在照哈哈鏡一樣。他瞬間覺得兒子太酷了!他們相視而笑,互相招手。原來你也和我一樣,獲得了相同的樂趣的那種美妙感受。

對於為什麼要加入孩子,模仿他,作者還做了一個比喻。

週末時間終於到了,一週辛苦工作,終於可以休息, 你的愛人在照看孩子,然後你終於可以自己安安靜靜地去公園看你想看的書了。那是你最喜歡的作家寫的書,很久很久以前就渴望能有時間看了。這是一個很難得的好天氣,讓人心情舒暢。你坐在長椅上,讀著書,終於從勞累的一週中解脫出來了,拋開所有煩心事和回家後要處理的雜務,融入到了書的情境中,這種感覺實在妙不可言。

這時候,我向你走來,大聲對你說:“嘿,你在幹嘛呢?我看你讀了好一會兒了,週末讀書有什麼好玩的,咱們去看場電影吧。沿著這條路走,有個電影院在放好電影,我請你去看吧,怎麼樣?”

因為被我粗魯的打擾,你有點不耐煩了。

我盯著你,驚訝得說不出話來。我給了你這麼好的提議,去看那麼有意思的電影,為什麼你不放下書跟我一起走呢?也許是我沒有完全吸引你的注意力。所以我就在你坐的正前方蹲下,這樣我的臉正對著你的視線。我抓著你的手並且把書拿開,這樣你就能看我了。

“嘿,你能看到我嗎? 我在這裡。”我在你注視的方向打個響指,然後又把手收回到我的臉上。“ 我在這裡。電影還有15分鐘就要開始了。起來,我們走,我們看電影去。”

現在你對我非常生氣了。你站起來面對我說:“夥計,你離我遠點兒!我這個星期很辛苦,週末就想靜靜地看會兒書。如果我想看電影,就會去看的,好嗎?你離我遠點兒,我現在就想安安靜靜看看書。”

突然,我意識到了。我在想什麼呢?我怎麼沒想到呢?我知道問題的癥結所在了!問題就是:你的書。顯然它分散了你的注意力。我是說,你就一直盯著它看,有點過於沉迷了。所以如果我把書拿開,問題就解決了。於是我把書搶走,你試圖搶回去,但是我故意放到你夠不著的地方了。“哈哈,”我對你說,“跟我去看電影后我才把書還給你。”

好了,講到這裡,大家都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你不會和我去看電影,而是和我絕交。

而如果,你採取的是另外的策略,將會有完全不同的結果。

這次我的做法是,坐在你坐的長椅邊上,開始讀我自己帶來和你看一模一樣的書。我只是很陶醉地看書,並不跟你主動交談。

過了一會兒,你瞄了我一眼,然後發現:天呢!真不敢相信,竟然有人也在津津有味的讀同一本書,恰好那本書是我最喜歡的書。

在看了我十多次後,你忍不住了,想跟我說這事。所以你拍拍我的肩膀,然後問我為什麼讀這本書,我是否喜歡這本書,我還有沒有讀過這個作者的其他書,等等。

我熱情地回答了你,然後我們熱烈地交談起來,談論我們喜愛的書以及我們喜愛的原因。然後,我該回家了,說了再見,走了。

接下來的週末,你坐在長椅上閱讀,然後我也帶著書去了。我們讀了一會兒,聊了一會兒,就分別了。

同樣的情形又發生了幾次。在經歷過好幾個這樣的週末後,我們坐在長椅上交談: “嘿,你看這怎麼樣。下個週末,我們讀的這本書的電影就上映了,我們一起去電影院看吧?”這時候,你肯定就會不假思索地答應我的邀請。

大家注意,在兩個場景中,我最終都叫你去做了同一件事情,然而,我用的方式是不同的。

在第一次的場景中, 我打斷了你喜歡做的事,強迫你去做我想做的事。我並沒有興趣和你建立好關係,更別提什麼相互之間的信任了。

在第二次的場景中,我花了大量時間和你建立了有意義的聯結,然後發出邀請。更重要的是,我們的關係是建立在共同興趣之上的,這是很重要的。Son-Rise Program在倡導尊重自閉症孩子這個理念方面是獨特的先鋒,但是這種技術,它並不是什麼全新的理念。

基於共同利益建立社交關係,基於互惠關係“你走我的路,然後我也可以走你的”這樣的雙軌結合的方式,是我們人類在千百年來自然建立互相關聯的方式。

顯而易見,如果一個孩子有社交障礙,我們就應該用聯結和建立關係的方法和這個孩子交往,而不是用相反的方法。而Son-Rise這個模仿是有科學依據的。這裡就提到了“映象神經元”的概念。

映象神經元是每個人大腦中都有的一束特別的神經元。映象神經元讓我們能認同他人、向他人學習,以及和他人建立聯絡。當你在電視上看到別人摔到膝蓋,你也會皺眉,那就是你的映象神經元激活了;當你看到別人扔球,你想象是自己在扔,這也是映象神經元在起作用;當別人教你一個舞步,你試著跳,這就是在運用映象神經元;當你看到悲傷的電影場景而哭泣時,是你的映象神經元讓你想象自已處在電影角色的立場上。

而自閉症譜系障礙的孩子和成人在啟用他們的映象神經元時存在困難。如果一個人的映象神經元不能啟用, 那麼他們就難以看到他人,並對他人產生興趣,難以被社交激勵到,不會看別人的眼睛,不知道在社交場合關注什麼,不知道向他人學習和模仿等等。

映象神經元在發育的大腦中啟用的一個重要方式開始於孩子參與,就算是嬰兒也能立即對那些和他們做相同動作的人產生興趣。

如果我們想要幫助孩子們啟用映象神經元,那麼我們就要看到Son-Rise Program啟用的第一原則——從我們的世界走進孩子的世界,模仿他,這個簡單的行為就能有助於刺激他們大腦中看起來有這種困難的部位,啟用孩子的大量的映象神經元。

發現模仿孩子的樂趣,還是在兒子3歲的時候,從外婆家回來,我妹在送我們去機場的路上,她非常愉快的和兒子在那兒說話,我們在旁邊,一句話也聽不懂,但是他們你說一句,我說一句的,玩得不亦樂乎。我妹是把自己當成孩子,完全接納他,把他的火星語當作詞語,認真地迴應他,把發出聲音當成了遊戲來玩。

在這之前從來沒有人給過他這樣的愉快對話的時光,而這一路上小姨給了他這樣美妙的體驗,怪不得他那麼喜歡和小姨玩!而當你和孩子做了一樣的事情的時候,他就會感受到你對他的接納,讓他願意接近你。

對於我們很多家長不知道該如何與孩子進行互動的情況,從模仿開始是最簡單的。自從讀了這本書之後,現在只要在兒子有無意義語調的時候,我就模仿他。然後他就不發那些語調了,轉而分享他看到的車啊,他遇到的事情之類的正式話題,我甚至還會模仿他跳和轉圈圈。

慢慢他會覺得媽媽模仿我這麼好玩,我也模仿媽媽,應該也很好玩,接著我就可以很輕鬆的把他注意力抓到自己身上,然後引導他做我想讓他做的事情。在這裡強烈推薦大家試一下。每週設一個目標,試一個干預要點,可以先從模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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