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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善知識,大家好!我是神話居士,我們繼續介紹《虛雲老和尚年譜》中的故事,上集講到虛雲告別了融鏡老法師,舟中遇到女色的考驗。

接著來到光緒四年,也就是1878戊寅年,虛雲師父39歲了。這年他來到天寧寺,參禮了清光和尚,並且在寺中過冬。然後是光緒五年,也就是1879己卯年,虛雲師父40歲了。他到焦山參禮了大水和尚,當時彭玉麟將軍的水師也在此地駐紮,彭玉麟字雪琴,是清朝著名的政治家、軍事家,也是書畫家,人稱“雪帥”,官至兩江總督,兵部尚書等。

在平定太平天國後,他的長江水師被李鴻章全盤接收,成為了北洋水師的主要力量,彭玉麟也被視為我國近代海軍的奠基者。此人一生不治私產、不納姬妾,品德比較清廉。出身於文人的彭玉麟工於書畫,尤其喜愛畫梅花。其作品被譽為“兵家梅花”。曾國藩曾給予他高度評價:“書生從戎,膽氣過於宿將,激昂慷慨,有烈士風。”彭玉麟曾經好幾次邀請虛雲法師,前去他那裡談論佛法的具體修行,他對虛雲師父非常敬重。這一年發生的國家大事是:日本吞併了我國的附屬國琉球。

接著來到光緒六年,也就是1880庚辰年,虛雲師父41歲了。他到金山寺拜訪了觀心和尚、新林和尚、大定和尚等。繼續修行禪功,度過了這個冬天。光緒七年,也就是1881辛巳年,虛雲師父42歲了。他來到揚州高旻寺,參訪了朗輝和尚,這一年是在高旻寺過冬的。年譜中寫:“禪功尤進”,就是虛雲的禪定的功夫,更加前進了一步。

來到光緒八年,也就是1882壬午年,虛雲師父43歲了。年譜原文寫道:“予割愛辭親,出家二十餘年矣。道業未成,隨風飄蕩,心生慚愧。欲報劬勞,擬再東朝南海,北禮五臺,住普陀數月,靜中稍見勝境,發心朝臺。”

“劬勞”是指父母撫養兒女的辛勞。這段話的大致意思就是:“虛雲我割捨了妻子,告別了親人,出家已經20多年了。現在道業未成,隨風飄蕩,心中十分慚愧。我想要報答父母的養育之恩,計劃往東朝拜南海普陀山的觀音菩薩,往北朝拜五臺山的文殊菩薩。我已住在普陀山數月了,在入定中稍見勝境,於是發心往北朝拜五臺山。”

通過這段話,我們能深切感受到虛雲老和尚當時的心境,那是一種對父母養育之恩的愧疚,以及要去虔誠報恩的心理。虛雲老和尚出生於官宦之家,家中就他這麼一個獨子,祖母本來計劃讓他連另一個叔叔的門戶也頂起來,因為那個叔叔去世的早,沒有後代。所以就給他同時娶了二房妻子,而他卻同居一室而不沾染。

而父親蕭玉堂為了家計,常年在外宦海生涯,在四十多歲時,才去觀音庵祈願得到虛雲這個獨子。在他臨終之時,也沒有看到兒子一眼,可謂抱憾而去,更不要說什麼傳宗接代了!而虛雲的母親顏氏,更是在兒子一出生時就去世了。按照世間法來說,虛雲是愧對這些親人的。但是按照出世間法普度大眾來來說,虛雲才是真正的大丈夫,是真英雄,是大豪傑。

俗話說:貧窮佈施難,富貴修道難。一子出家,九祖昇天。我們娑婆世界的一切本來就是如夢如幻,都是因緣和合而成,業力使然。虛雲準備虔誠地去遠方拜山,把功德迴向給他去世的親人們,這是一片赤子之心。

虛雲在揚州高旻寺打完禪七後,過了春節,前往普陀山。普陀山位於浙江省東部,是舟山群島中的一個島嶼,與山西五臺山、四川峨眉山、安徽九華山,並稱為“四大佛教名山”。它們分別是觀音、文殊、普賢和地藏菩薩的道場。普陀山上有普濟禪寺、法雨禪寺、慧濟禪寺等梵宇一百多座。遙望蒼海,洪濤滾滾,具有“海天佛國”之美譽。

虛雲師父於清明節前來到普陀山,在法雨禪寺參加了一年一度的清明法會,後來到了比較偏僻清靜的法華寺掛單,每天除了上殿誦經,就是早晚參禪打坐。如此數月,靜中常入勝境,深深感受佛菩薩力量之加持。

到了七月初一日,虛雲從普陀山的法華寺起香,心中默唸佛號,每走三步一叩頭,前往山西五臺山。這種“三步一叩頭”,其實是佛門的一種修行方法,是佛門弟子為了上報四重恩,下濟三途苦。來消除自己的貢高我慢,磨練身心意志的。他們將生死置之度外,日曬雨淋,風餐露宿。從出發地開始,每走三步叩一下頭,一直拜到目的地為止。這種修行方法十分辛苦,只有虔誠者才可以做到。

當時附香者,有遍真、秋凝、山遐和覺乘四位禪僧,他們四人願意陪同虛雲禪師一起去拜山。從普陀山渡海之後,每天走的路程並不多,因為要三步一拜,所以走的速度比較慢。經過寧波、餘姚、紹興、杭州,一直三步一叩,風雨無阻。到了湖州時,他們略微休息了幾天。從湖州繼續起香,叩拜到了江蘇境內,沿途信眾看到他們,多生敬仰,有人合掌讓路,有人隨喜供養。還有一些善男信女流下了激動之淚,恭敬合掌,唱唸佛號。

在蘇州,虛雲一行人又朝禮了寒山寺、靈巖山寺等處,繼續向前拜進。然而三步一叩首的這種朝山的方式,畢竟艱辛萬分。也在考驗著每個人的意志。從蘇州出來後不遠,同行的四個人中有的說,他們實在拜不動,也走不下去了,全身痠疼,手腳都磨破了。來向虛雲法師慚愧告退。虛雲一看他們確實有困難,不必勉強,就互道珍重,分手告別。

隨後虛雲師父一個人,繼續獨自向前拜行。經過常州、丹陽到了南京城。他上牛頭山參禮了唐代高僧牛頭法融禪師的祖塔。然後渡過長江,到達了江浦,朝禮了浦口鎮的獅子山寺,恰逢春節,在此過年。

時間來到光緒九年,也就是1883癸未年,虛雲師父44歲了。正月十六,他繼續從獅子山起香,從蘇北進入了河南省,經過安徽的鳳陽和毫州等地,來到河南嵩山少林寺,以及洛陽白馬寺等處朝禮。虛雲曉行夜宿,風雨晦明,一直就這樣走下去,拜下去,一心稱念菩薩聖號,苦樂和飢飽,都不掛在心上。

這年的臘月三十日,虛雲來到了黃河鐵卸渡口。擺渡的船工都回家過年去了,無人擺渡。渡口邊有一家小旅店,不得已,他只好寄宿在旅店中過年。到了正月初二的中午,有船工來擺渡,虛雲就坐船渡過了黃河。到達黃河對岸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虛雲舉目張望,四周一片曠野,渺無人煙。只有刺骨的寒風,一陣陣呼嘯而來,這時天空中開始飄落一片片鵝毛大雪。

虛雲師父又往前走了幾步,發現道路旁邊有一個茅草棚,應該是有人擺小攤做買賣用的,現在裡面也無人居住。於是虛雲暫時就在此休息了。此時,外面寒夜漫漫,雪花越下越大了,第二天早上,舉目一望,雪深盈尺,好一個琉璃世界。看不清路面在哪兒,也看不到有人行走。虛雲休息的這個草棚,其實並沒有什麼門窗遮擋,四周都是通風的。裡面和外面都是一樣寒冷,而且虛雲帶的乾糧,此時也正好全部用完,他只好跏趺坐在那兒唸佛,外面變得越來越冷,他腹中也越發飢餓了。

但是虛雲師父仍然保持正念不亂,如此過了一天、二天、三天,虛雲漸漸地進入昏迷狀態,到了正月初六的中午,天氣放晴了,出來一些陽光。但是虛雲的身體已經不能挪動了,他僅剩下一點呼吸,眼看命在旦夕。到了臘月初七日,外面走進來一位乞丐,他看見虛雲臥在雪中,就過來詢問怎麼回事?此時的虛雲已經說不出話來,這名乞丐知道虛雲是因為飢餓而凍傷了,於是,就將虛雲身上的雪輕輕撥落,再拆下一些圍棚的草點火,用來煮一鍋黃米粥。

黃米又稱黍,北方人也叫糜子,顏色淡黃,煮熟以後是發黏的。黃米可用於煮粥、做糕、釀酒等。很多地方都把它做成油糕來招待客人。一般人群均可食用,尤其適用於體弱多病、陽盛陰虛者。包括凍瘡、疥瘡等都有一定的效果。 這時候的虛雲正好凍傷,黃米恰恰派上了用場。那名乞丐把黃米粥給虛雲慢慢吃下去後,虛雲的身體有了暖氣,緩和了過來,這真是絕處逢生。

乞丐問虛雲道:你從哪裡來的?準備去何處?虛雲回答:我是從南海普陀山來,準備去朝拜五臺山。他問乞丐道:請問您貴姓大名,要去哪裡?乞丐回答:我叫文吉,來自五臺山,要到長安去。虛雲又問:既然您來自五臺山,寺廟裡面的人是否熟悉?乞丐答:寺裡的人都認識我。年譜原文是:“丐曰:人皆識我”,大家注意這裡,要記住乞丐文吉說的這句話,因為後面還有故事。

虛雲接著又問道:從此地前往五臺山,會經過哪些地方呢?文吉回答:從這裡去五臺山差不多還有二千多里地,一路會經過孟縣、懷慶、黃沙嶺、新州、太谷、太原、代州、峨口、最後就到五臺山了。如果你先到秘魔巖,那裡住著一位南方僧人,名字叫清一,修持很好。

文吉和虛雲二人,還發生了這麼一段有趣的對話,年譜原文是這樣寫的:及至天晴,丐煮黃米粥,取雪代水,丐指釜中問:“南海有這個麼?”予曰:“無”丐曰:“吃甚麼?”曰:“吃水”。釜中雪溶後,丐指釜中水曰:“是甚麼?”予無語。

大致意思就是,文吉取雪燒水做飯,指著鍋中雪問虛雲,你們南方有沒有這個,虛雲回答沒有。文吉又問:那你們吃什麼?虛雲回答:吃水。等鍋中的雪融化變成水之後,文吉再問虛雲:這個是什麼?虛雲卻回答不上來了。

這段對話看起來平淡無奇,但仔細回味,似乎有打機鋒語之意。雪融化以後,不就是水嗎?這個問題連三歲的小孩也知道答案,為什麼虛雲卻無語不答呢?因為他陷入了禪思中,因為對於一個參禪悟道的人來說,生活中處處充滿禪機,乞丐文吉看似不經意的幾句普通問話,對於禪修者虛雲來說,他認為其中大有禪機。

雪可以用來比喻人的佛性,北方人有,南方人自然也有,六祖惠能說過:人雖有南北之分,而佛性沒有南北之分。如今文吉問他雪化成水之後是什麼?雖然雪的外在形態發生改變,但其本體還是水,就算變成冰,變成水蒸氣,仍然也是水。這可以用來比喻我們每個人的佛性,不會隨著時間地域,或者外在的形象而改變。

《壇經》中說:“何其自性,本自清淨。何其自性,本不生滅,何其自性,本自具足。何其自性,本無動搖。何其自性,能生萬法。”虛雲此時回答水,或者不回答,都不算妙。因為如果回答是水,就會落在言語上,執著於世俗諦之有相,如果不回答,又會落於勝義諦之空相。執著空或者有,任何單獨一邊都是不究竟的。

後來虛雲在高旻寺打禪七,茶杯落地而開悟時,年譜曾經這樣寫:“當初於黃河茅棚,被問不知水是甚麼?如果當時踏翻鍋灶,看文吉他有何言語?”踏翻鍋灶的意思就是:打破一切空有之相,去掉法執和我執,色空不二,言語道斷,虛空粉碎,真妄一如的意思。

在這裡,我們驚奇地發現,文吉其人看似一個乞丐,說出來的話竟然一語雙關,禪機玄妙,絕非等閒之輩。其實他就是文殊菩薩的化身,是特意來救虛雲的。前面的那句“人皆識我”,就是五臺山的人沒有不認識文殊菩薩的,因為那裡就是他的道場。但是虛雲現在還沒有看出其中的玄機,等後面又發生幾次故事,去了五臺山後,他才恍然大悟。所以這段普通對話也被虛雲師父記錄了下來,成為我們參究的一個小公案。

我們繼續看年譜,文吉又說道:“你拜五臺山有何所求呢?”虛雲答:“生不見母,以報親恩”,就是我剛剛出生,就不見了母親,我要報答父母的生養恩情。文吉說:“你揹負著行李,路遠天寒,何時才能到達,我勸你還是不必拜香了。”虛雲回答:“我的誓願早已經決定,不管年月長短,也不管路途遠近,絕不悔改!”文吉一聽,讚歎地說道:“你的誓願真是難得啊,如今天氣已經好轉,雪尚未融化,還看不清道路,你踏著我來時的足跡去吧。此去二十里地,有一個小金山寺,再走二十里就到了孟縣,有一座洪福寺可以掛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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