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刃/TONE

自2014年烏克蘭危機以來，俄羅斯最重要的"財源"，也就是石油天然氣出口，可以說是屢屢遭到美國的圍追堵截：先是美國祭出"頁岩油"這項技術變革大殺器，把國際油價砍到了俄羅斯"肉痛"的低點；隨後俄羅斯和歐洲各國敲定的"北溪二號"天然氣管道又被美國窮追猛打，險些就是讓這樁生意胎死腹中。

但就在近日的"歐佩克減產會議"上，俄羅斯終於是等到了反擊的機會：俄羅斯非但不打算執行歐佩克和美國的減產計劃，反而決定增產石油，一樁慘烈的"石油戰爭"即將開幕……

圖為鋪設中的"北溪二號"天然氣管道。

隨著2014年前後，美國在開採頁岩油氣方面技術逐漸成熟，"擠壓"俄羅斯等國油氣出口的措施很快浮上臺面，連鎖反應很快使得沙特領頭的"歐佩克"帶頭打起石油價格戰，六個月裡油氣價格銳減到原來的40%不到，這直接重創了當年俄羅斯的經濟狀況——包括"阿瑪塔"坦克在內，俄羅斯陸海空天軍隊裝備的推遲裝備和"縮水"，幾乎都可以說是拜這一步棋所賜。

圖為克里米亞戰爭時的俄羅斯空降兵。

單從數值上來看，沙特能承受的石油最低價每桶最低60美元，俄羅斯2014年時的"底線"要遠超這一數字，這使得俄羅斯從上到下都著實過了幾年"緊巴巴"的日子，甚至一度有經濟衰退的跡象。

但風水輪流轉。時至今日，俄羅斯已經完全能承受持續的，甚至是更低的石油價格，而這恰巧是沙特、歐佩克乃至美國頁岩油企業不可承受之重，攻守態勢出現了完全的翻轉。

圖為美國一處典型的頁岩油工廠。

很快，俄羅斯的機會到來。疫情影響之下，世界石油需求進一步疲軟，沙特和美國原本打算在歐佩克會議上推動進一步減產，但沒曾想與會的俄羅斯當場掀桌離席，減產會議十分鐘即陷入僵局：不要說痛快砸招牌的俄羅斯人，就連沙特和美國也未能就石油產量達成一致，兩邊都希望對方能夠"背鍋"。

推諉之下，國際油價在一天內再跌四分之一，達到了30美元每桶的階段低點，這可以說是足以讓美國頁岩油企業，以及沙特人破產的機會。

圖為在敘利亞"保護油井"的美軍車隊，能源始終是美軍行動的重要目標。

重壓之下，美國財長几乎是立刻召見了俄羅斯大使，當面要求俄羅斯"服從制裁"、"撤出委內瑞拉"，乃至於"配合美國提振石油價格"，但單純的狠話，特別是空話大話並沒有什麼用——俄羅斯國家石油公司很快也公開表態，石油價格即便再降到25美元每桶，也完全可以接受，俄羅斯早準備了充足的彈藥來和美國、沙特大打價格戰。

圖為沙特外海接裝石油的超級油輪。

很顯然，無論是看似"家大業大"的美國，還是"富甲一方"的沙特，都經不起這樣的石油價格衝擊：一方面美國的債券市場幾乎和頁岩油市場"繫結"，頁岩油企業一旦虧損，金融市場承受不住衝擊，美軍和美元這對"孿生兄弟"受到的打擊，只會比俄羅斯人大得多；另一方面，沙特早有研究報告顯示，一旦油價下探至30美元每桶甚至更低，沙特不僅將承受比率達兩位數以上的政府赤字，大量油田更將面臨減產……總而言之，這場石油輸出國之間的恩怨決戰勢必曠日持久，且必將以任意一方的粉身碎骨，甚至是互相毀滅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