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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正在經歷的是一個愛情快餐時代。

愛情可以從生物學上被祛魅,他們說那不過是荷爾蒙的遊戲;愛情可以從心理學上被解構,他們將其異形為PUA控制術;愛情可以從經濟學上被衡量,一次次證明“門當戶對”才是零和博弈最優解……

我們掌握了十八般武藝,去進場博取愛情。我們真的好有意思啊。

身處熱鬧裡的我們,多麼有效率地追求著愛情,多麼有策略地伏擊著愛情。

以至於,我們自己也越發不清楚,究竟是迷戀狩獵伏擊的快感,還是真的期盼一份踏實的愛情。

一切是如此理所應當。

理所應當的,這個時代的愛情童話,似乎天然地難逢在城市,順理成章的,童話就應該出現在邊遠的疆國。

《漠河舞廳》就是這樣一個發生在北疆雪國的愛情童話。

1987年,大興安嶺發生了舉國震驚的特大火災。火場總面積為1.7萬平方千米,大火中喪生211人,燒傷266人,受災居民1萬多戶,災民5萬餘人。

其中211名遇難者中,包括張德全老人的愛妻。此後30餘年,老人未再婚,二人生前也未育有子女。老人的妻子生前很愛跳舞,夫妻二人經常在舊倉庫裡點燈一起練習舞蹈。30年過去了,在漠河縣的舞廳,仍能見到孤身一人獨舞的張德全老人。

2020年音樂人柳爽得知張德全老人的故事,徵得同意後,創作了歌曲《漠河舞廳》,並擬用張德全老人的第一人稱視角給亡妻康氏寫了封信《再見了晚星》。

一年之後,這首歌,以及歌曲背後的故事,終於傳到了我面前。我回想起此前其實我早就在短影片平臺上聽到過它的副歌旋律,但音樂節上的場景和無數都市閨怨的畫面,並沒有打動我。

最終擊穿時間來到我面前的,還是這首歌完完整整的旋律與唱詞,最終讓我沉浸其間的,還是歌曲背後那個與時間偉力所對抗的愛情故事。

年輕人在熱鬧的都市、在音樂節和短影片平臺上,熱烈地追捧著北疆漠河裡的愛情童話。在這副事實裡,時間和空間,本身就是最辛辣的諷刺。

只因為,身處都市塵囂裡的你我,確已失去了相信愛情的堅定,確已失去了承擔愛情的決絕,確已失去了奉獻愛情的孤勇。

我們權衡利弊,我們精打細算,我們斤斤計較,我們慾求不滿,我們虛榮攀附,我們精緻利己……所以,呸,我們活該得不到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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