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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誠和王莽是從小玩到大的夥伴,張誠家境稍微好一些,父親專門為他購置了一套別院,還請了當地有名的老儒來教學。

王莽因此得以入學,後來兩人又一起考中了舉人,雙雙到京城做了官,更加巧合的是,他們的妻子同時懷了身孕。

兩人因此約定,如果生下來都是男孩兒,就要他們義結金蘭,如果是一男一女,那麼就為他們定下娃娃親。

等到九個月後,兩家的妻子都順利生產,張家的是兒子,取名為張旻,王家的是女兒,取名為翠娥,兩家於是按照約定結為了姻親。

過了十多年,張誠突然病逝了,由於他做官清廉,沒有什麼積蓄,家人在京城難以生存,因此張旻就扶著父親的靈柩返回了家鄉。

而王莽則不一樣,他處事圓滑,又善於斂財,在官場上混得順風順水,早就不是當年的那個窮小子了,對於跟張家的這門親事,也早有悔婚的意思。

不過翠娥是個剛烈的女子,她知道張誠和父親王莽的故事,對張家的幫助十分感恩,也早就認定了要與張旻共度餘生,因此手繪了一幅自己的畫像,託人送給了張旻,作為定情的信物。

王莽為了巴結朝中的權貴,決定將翠娥嫁給當朝宰相的兒子,宰相的兒子是出了名的花心大蘿蔔,有一房正妻,十二房小妾,翠娥進門無異於羊入虎口。

在這件事情上,父女兩個爆發了激烈的爭執,王莽怒斥女兒:“自古兒女的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容不得你在這裡爭辯!”

翠娥據理力爭:“沒有張旻父親的幫助,我們家斷不至於能有今天的榮光,今天張家有難處,父親卻想落井下石,是為不義,孩兒的婚事是父親與張家約定的,現在悔婚,是為不信,孩兒寧遠揹負不孝的罵名,也不願父親做不信不義之人!”

“你,你,你......”,王莽氣的手直打顫:“好啊,真是翅膀硬了,敢這麼跟為父說話,來人啊,把這個死丫頭給我關起來,沒有我的允許,不準踏出房門半步!”

就這樣,翠娥被關進了內院,只等著擇日與宰相的兒子完婚,翠娥以絕食來表明自己的心志,沒過多久就病倒了......

再說張旻,自從得了翠娥的畫像,心中越發的歡喜,將畫像懸掛在書房裡,緩解思念之情的同時,也以此來激勵自己發奮讀書。

這天傍晚,張旻讀書有些累了,起身到畫像面前,準備休息一下,可抬頭一看,畫軸上空空如也,變成了一張白紙,張旻急壞了,連忙把畫像取下來,翻來覆去的檢查。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響起“剝,剝,剝”的敲門聲,張旻暫且收了畫卷,起身去開門,卻見來的正是他朝思暮想的翠娥。

張旻又驚又喜:“你怎麼來了?”

“父親說我們已經到了成親的年紀了,看你遲遲不去迎接我,於是就派人把我送了過來,送親的隊伍到了前村,我怕驚擾到你,就讓他們回去了。”翠娥有些嬌羞地說道。

張旻高興地手足無措,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連忙把翠娥請進了屋,翠娥甚至還帶來了新人穿的喜服,就在當晚,兩人簡單舉辦了一下儀式,就這麼成了親。

張旻雖然心裡感覺有些不對勁,但是抱得美人歸的喜悅很快就衝散了這些凌亂的思緒,成親以後,翠娥把家裡收拾得井井有條,張旻內心感慨:終於有個家的樣子了。

翠娥的女工針織的技藝純熟,尤其是刺繡,更是堪稱一絕,凡是出自她手的刺繡,往往被同鄉的人哄搶,憑藉著這門手藝,張家的日子逐漸好過了起來。

就這麼過了三個月,張旻突然突然說道:“咱們成親這麼久了,我還沒有去拜見過岳父岳母,這實在是有些失禮,不如我現在就帶你回孃家去看看吧!”

翠娥的臉上閃過一絲異樣,但也沒有拒絕的理由,於是張旻出門找了一輛馬車,翠娥簡單地收拾了一些東西,兩人就出發了。

走了約莫有兩天的時間,終於到了王府門前,只見門前人來人往,似乎在辦什麼宴會,翠娥帶著張旻進了門,院裡有人喊了一聲:“大小姐回來了!”

屋裡出來一個衣著華麗的貴婦人,約莫有四十多歲的樣子,出門親熱地挽著翠娥的胳膊,把她迎了進去,眼中還不住地有淚珠落下。

張旻反而被晾在一旁,在妻子家裡也不好說話,他環顧四周,見到僕人和賓客都看著他指指點點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張旻主動靠過去,那些人就主動散開了,因為一個熟人也沒有,張旻只能不尷不尬地杵在院子裡,心裡開始有些後悔過來了。

過了一會兒就開席了,酒菜雖好,張旻吃的卻是沒滋沒味兒的,好不容易捱了兩個時辰,還沒能拜見岳父岳父呢,張旻忍不住了,走到翠娥面前,準備問她一下今天作何打算?

還沒等他開口,就看到一個面色潮紅,滿口噴著酒氣的中年婦人說道:“翠娥啊,你三個月前不就去世了嗎?那時候我還來參加你的葬禮呢?怎麼現在還帶著女婿回來了?”

翠娥聽到這話,忽然變了顏色,只聽得一聲尖叫,好端端的一個人,竟然變成了一灘油墨,剛剛吃進去的東西也嘩啦啦灑了一地。

翠娥的變化驚動了四周,場面一時間亂作一團,有人在哭,有人在尖叫,更多的人紛紛離席四處奔逃。

張旻想起那張空白的畫卷,心裡似乎明白了什麼,本想找個人詢問一下,可根本沒人有功夫搭理他,沒奈何,張旻只能一個人訕訕離開了。

到了半路的時候,張旻投宿在一個旅館當中,想起翠娥的消失,心頭如同籠罩了一層陰雲,淚水止不住地從眼眶中流出。

就在這個時候,房外又響起了敲門聲,張旻擦乾眼淚,開門一看,是個邋里邋遢的道士,張旻看清楚他的長相後,頭皮一陣發緊:“你不是已經死了嗎?”

原來,張旻送父親的靈柩回鄉的時候,這個道士正在挨家挨戶乞討,張家那時候資財還比較豐裕,張旻就留他下來飽餐了一頓,吃飽喝足以後,道士也不道謝,徑自離開了。

從那以後,道士就經常來張旻這裡蹭吃蹭喝,張旻雖然自己後來也是食不果腹了,但仍然願意把僅剩的糧食分享給他。

有一天,道士突然找到張旻,說道:“我大限將至,在這裡沒有別的朋友,你可以幫我料理後事嗎?”

酒至半酣,道士忽然放下酒杯,說了一句:“時辰到了。”隨後脖子一歪,就沒了氣息,村裡的人都覺得晦氣,想要把道士的屍體扔到荒野中去。

張旻卻制止了他們的行為,然後取出了家中最後一點積蓄,為道士買了一副棺木,將他安葬在了一處高崗,因而此時見到死而復生的道士,張旻才忍不住詢問。

道士一把捂住他的嘴,隨後進了屋,仔細關好房門,說道:“我之前是渡兵劫,藉此飛昇,並不是真死,不要對外聲張。”

張旻驚愕地點了點頭,道士接著說道:“我這趟可不白來,你看這是誰?”道長說完,把手一招,一道倩影憑空出現在房中,不是翠娥又是誰?

張旻激動地撲了上去,卻抓了個空,險些跌倒在地上,道士一把抓住了他,笑著說道:“別急別急,現在她只是個魂體,看得見,摸不著,你不用白費力氣了。”

“道長,翠娥她這是怎麼回事兒?你既然已經兵劫飛昇了,一定也能救活翠娥是不是?”張旻焦急地詢問道。

道長這才向他解釋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原來翠娥聽說王莽已經將自己許配給了宰相的兒子,並且約定好了成親的時間,又氣又急,為了表明心志,遂以絕食抗議,沒幾天就瀕死了。

這件事正好被雲遊天下的道士知道了,為了報答張旻對自己的恩情,於是就以法力定住翠娥的肉身,將她的魂魄抽取出來,讓其附身在送給張旻的畫像之中。

做完這件事,道士就閉關了,而翠娥也跟張旻終成眷屬,與之相應的,翠娥的肉身沒有魂魄的支撐,陷入了假死狀態。

王莽和妻子見女兒沒了生命體徵,以為翠娥已經身亡了,哀痛悔恨之餘,就幫秘密給翠娥操辦了喪事,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

翠娥回家省親之前,特意給父母託夢說了此事,這才有了開頭的一幕,不過翠娥的嬸孃多喝了幾杯酒,說出了事情的真相,破了道士的法術。

道士閉關的時候忽然心血來潮,算到翠娥的法身被破,於是破關而出,召回翠娥的殘魂來找張旻。

張旻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後,內心感動不已,他連忙祈求道士:“道長,可有什麼法子能夠救回翠娥嗎?要我做什麼都願意。”

道長抓了抓身上,說道:“我當初就算到會有此一劫,故而留了一個後手,翠娥的肉身被我定住,現在應該沒有損壞,你去找到她的屍身,然後每天子時和午時分別敲擊她的天靈蓋三次,以便召回她的魂魄適應肉身,如此七七四十九天之後,應該就可以還陽了。”

張旻知道翠娥還有救,終於鬆了口氣,他連夜趕回去找王莽夫妻倆,將道士的話一五一十地說給了夫妻倆聽。

自從女兒“死後”,王莽的妻子每天以淚洗面,埋怨王莽逼迫女兒太甚,王莽也是悔斷了腸子,暗暗發誓如果能從頭再來,絕不反對翠娥與張旻的親事。

當知道女兒還有存活的希望時,夫妻兩個興奮得簡直要跳起來了,他們帶著家僕和張旻趕到翠娥的墳墓處,掘開棺槨,果然看到翠娥的肉身完好如初,彷彿就是睡著了一般。

張旻親自將翠娥從棺材裡抱了出來,然後按照道士的吩咐,每天子午兩時拍擊翠娥的天靈蓋三次,到了第七天的時候,翠娥有了心跳,第十四天的時候,翠娥有了呼吸,第二十一天的時候,翠娥的身體開始有了溫度。

就這樣,到了第四十九天的時候,翠娥恢復如初,行走坐臥與正常人沒有任何異樣,而且這期間發生的事情也都如同親身經歷過一樣。

王莽親自為翠娥和張旻操辦了婚禮,從此以後,張旻和小娥就暫且在王家住了起來,後來張旻參加科舉考試,鄉試和會試都名列前茅,終於實現了當初的願望,一朝聞名,步入仕途。

張旻做官的時候,秉承了父親的遺願,斷案的時候從不輕易動用刑罰,以免屈打成招,在他任職期間,從沒有發生過任何一起冤案假錯案,在他離職時,百姓們自發結成十里長的隊伍歡送。

翠娥為張旻生下了兩個兒子,兩個兒子都很爭氣,成年後也都雙雙考取了進士,人們都說是翠娥的貞烈感動了上蒼,子孫後輩都享她的福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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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工作沒回報,還要繼續嗎?
  • 這三類鐵飯碗工作,薪資待遇穩定,節假日福利多,適合大學生報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