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我和歲歲是青梅竹馬，我不是個感情愚鈍的人，她剛開始喜歡我時，我就看出來了。

只是，很抱歉，我無法迴應。

所以紀安安讓我和歲歲疏遠的時候，我順了她的意。

歲歲是個好女孩，她活的瀟灑恣意，活潑開朗，走到哪裡都是一群朋友。

但是我還是喜歡溫柔乖巧的女孩，學習好，說話都輕聲細語的，就像紀安安那樣。

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歲歲開始性情大變，變得溫溫柔柔的。

高考後，歲歲竟然和我一起考上了清大。

反而是一直學習挺好的紀安安落榜了，本科都沒考上，我資助她上了跟我同城市的專科。

現在我才明白。

如果說紀安安對我來說是一味的索取，那麼，歲歲就是對我一味的付出，不求半分回報。

只是，現在醒悟已經為時已晚，我找不到我的歲歲了。

不知什麼時候，歲歲搬到了次臥。

我在次臥的抽屜裡，找到一沓檢查單時，我的手是顫抖的。

檢查出來的那一天，竟然是我們的五週年紀念日的那天。

那天我在做什麼？

我把紀安安從機場接了回來，然後和紀安安在公司待了一天。

歲歲當時會有多絕望？

肺癌晚期......

我的歲歲還這麼年輕。

這一沓紙很厚，大大小小的檢查單十幾張，住院單就好幾張。

在從裡面看到孕檢單和做人流的單子後。

我哭了出來。

我用拳頭瘋狂砸著牆壁，然後砸自己的臉。

很痛。

卻沒有歲歲的萬分之一痛。

我們竟然還有過一個孩子。

她的身體愈加消瘦，在我眼皮子底下住了這麼多次院，我怎麼就沒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