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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丟下手中的尖刀,抱著頭痛苦地啜泣起來。女人驚呆了,她此刻完全可以撿起地上的刀刺過去,然後逃走,但她已經不想逃了,她只想弄清事實。“出了什麼事?”

男人深吸幾口氣,平伏下來繼續說道:“她被綁架了,我們甚至還沒弄清楚歹徒的目的,就接到了警方的通知。我們的女兒……被殺死了,而且還被殘忍地分屍焚燒……”

女人被深深地震驚了,儘管這些事情她已經想不起來了,但心中卻在一陣陣地發痛,她的胸腔像堵住了什麼似的,難受到了極點。她知道,面前這個人說的話是真的,沒有騙自己。她對“丁玲”這個名字有印象。“接下來呢?”

“這件事情,就像炸彈一樣粉碎了我們的一切。我們每天活在悲痛之中,唯一的期盼是警方能抓到兇手,讓我們將他生吞活剝。但是很久過後警察都沒能破案,只能放棄調查——這個事實再次將我們推到絕望的深淵——這意味著,我們將永遠承受喪女之痛,並失去了報仇雪恨的希望。”

他仰面嘆息,隨即眼神變得猙獰而瘋狂。“我們的世界崩坍了……滿腔恨意無處發洩,開始仇視和憎恨這個世界。終於有一天,我們做出決定——既然不能為女兒報仇,那我們就報復社會,讓更多的人體會跟我們同樣的痛苦!我們放棄工作,隱姓埋名,躲在原始森林的一間小木屋裡,守候偶爾經過的年輕女孩,抓住她們,將她們殺死、分屍……就像那個兇手對待我們的女兒那樣對待她們。”

“你瘋了……”女人驚懼地望著他。“竟然做出這麼可怕的事情。”

“是‘我們’瘋了。”男人平靜地指出。“只是你喪失了記憶,忘記了我們曾一起做過的這些可怕的事。”

他盯著女人的眼睛說:“兩天前,這片森林來了一男兩女三個人,在這裡露營。我們當時躲在暗處注視著他們,等待機會。當那個男的單獨一人去拾柴火的時候,我跟蹤他,並將他殺死——另外兩個年輕女孩,則成為我們分別的目標。

“很快,她們也分散開來了。其中一個女孩提出要去找自己的男友。我尾隨在她後面,伺機襲擊她。而你負責對付另外一個留在營地的女孩——現在看來,顯然是出了岔子。”

男人歪著腦袋思索:“我不知道你偷襲她的過程是怎樣的,但根據後來的狀況分析,應該是這樣的——你成功地打昏了她,並把她抓回木屋的地下室。但你可能大意了,那個女孩醒了過來,發現你背對著她,於是用某種東西襲擊了你的頭部,將你打昏,然後逃了出去。”

“當我抓著另一個女孩回來的時候,你竟然躲在暗處襲擊我,像一個受害者那樣驚慌失措地逃了出去。”他摸著額頭上的傷口,“我被刺傷後,認為只有兩個可能性:第一是你背叛了我——因為你曾跟我說過,想結束這種瘋狂的生活,去向警察自首——當然,我不可能同意。

“第二種可能性,就是現在已經證實了的——你被那女孩打中頭部後,失憶了。所以當我回來的時候,你竟把我當做陌生的殺人狂,對我出手。”他捏著下巴說,“當時我意識到,不管是哪種情況,對我都非常不利。如果讓你成功地逃了出去,將警察引來——實際上你也確實是這麼做的——就會暴露我們之前的所有罪行。所以……”

“所以你不顧一切地想追到我,把我殺死。”女人冷冷地看著他。“就為了保全你自己。”

男人歪嘴笑了一下。“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咱們倆誰都不是什麼善男信女。換成是你,也會這麼做的,我絲毫不懷疑。”

女人閉上眼睛,過了一刻,她睜開眼說道:“我為什麼要相信你告訴我的一切?”

“你該不會現在還認為自己是個可憐的受害者吧?”男人譏諷地說道,他走到櫃子旁邊,開啟櫃門,從裡面拿出一張母狼面具,扔到女人面前。“相信你對這個不會沒有印象——那天晚上你回來後,就把它放在櫃子裡了。”

他走過來,把兩副狼面具拿在一起,展示在女人面前。“這對面具可是你當初精心挑選的。咱們作案時一人戴一個,一方面可以起到恐嚇的作用,把那些膽小的女孩嚇得腿軟乏力;另外還可以遮住面孔,縱然被‘獵物’逃掉,事後也認不出我們——這些都是你想出來的。承認了吧,你其實是個犯案天才。在這方面我都自愧不如。”

女人看著這兩張可怕的面具,頭腦裡一些記憶漸漸復甦,令她不寒而慄。她實在不願相信這是真的,但事實卻指明只能如此。她猛地想起那天晚上逃到老人木屋來的女孩說過的一句話——

我找到一個機會,幸運地逃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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