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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風蕭瑟,吹過冷落的大地,捲走枯黃乾裂的樹葉,捲走那些蒼白無力的生命。一年一次的重複,就彷彿玫瑰含苞、怒放、凋謝一般重複著自己的週期。秋風是冷酷的,一如玫瑰花的血似的紅。我不明白生命為什麼會有開始,會有結束,就如同不明白秋風為什麼每年都會吹起。

獨自行走在曠野的路上,彷彿身體失去了重量,就如同只留一顆心懸在空中,慢慢移動。在秋風的射影下,我們化成一縷薄薄的煙,時間把我塑成不同的形狀。我彷彿就要散開,在勁烈的秋風中,化成一個個的原始,因到包容萬物的泥土中。此刻,秋風正處於它的某一次重複之中,而我——一個落魄的人,一個被糟糕的成績擊昏了頭腦的人,正麻木地走在曠野中,陪秋風一起掠過大地,感受生生滅滅的距離。而又或者我也是一個無力的生命,是那些將被秋風吹走的生命中的一個。

秋風,為什麼跋涉了千山萬水來到這裡?在它張開的寬大臂膀下是一個個無助的生命,是那樣的嬌小,那樣的脆弱,那樣的不堪一擊,就像我的心,在說不出的撞擊中輕易破碎。我以為自己很勇敢,其實,在生命的輪迴中,命運安排給我們的是誰都無法改變的事實。學會承受,就像現在的我頹然地走過大地,不知道自己的每一個腳印有多深。那“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的神話是鷹創造的嗎?可惜我沒有聽過。

秋風,當它經過巍峨群山時,當它經過落落樹木時,它是否有過舉步維堅的困惑?當千萬只拳頭出現在它的面前,企圖把它擊倒在地時,它是否有過退縮,有過猶豫和彷徨?當征途崎嶇,罅隙難行時,它是否有過苦悶,有過動搖?不然而它沒有。它可以傲然獨立於痛苦的街頭,可以無視鄙陋的人群,可以在茫茫路途中依然執著於自己的方向,沒有頹廢,沒有失落。而我卻不能,我不能用手中輕薄的盾抵擋住太多的射來的箭,在未被射中就舉起的手握不住披荊斬棘的刀;我不能,是一顆沒有開始就民結束的冰冷的心,在凍結的溫度下,燃燒不起生命的篝火;我不能,我只是一個逃兵,是一個面對紛繁世界的膽怯者,是一個子彈未到胸膛就倒下的軟弱者……

然而秋風衝破重重的艱難險阻,還是吹到了這片土地上。雖然這裡沒有鮮花和掌聲,沒有列隊迎接的人群,但它沒有沮喪,沒有獨自傷悲。在它堅毅的臉龐後是一堵摧不毀的牆。

秋風,請給我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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