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8月，普陀行政複議機關受理了一起治安類行政複議案件，被申請人方為上海市警察局普陀分局。

具體案情為：普陀公安在2021年8月接到被害人小花報案。小花稱其當日晚23點許返回某租住的小區時，在樓棟樓道內遭到一男子以“捏屁股”方式猥褻。

受理案件後，寶山公安調取小區道路監控後發現：事發時，男子顧某一路尾隨小花進入樓棟。但是由於該小區是老式小區，樓道內也無監控，案發現場時間很晚也無目擊證人。

公安機關根據小花報案內容和對顧某的訊問筆錄，認定顧某在案發當日有采用“摸臀部”方式實施了猥褻的違法行為，遂對其作出行政拘留五日的處罰決定。

然而，顧某對該處罰決定表示不服，他在複議申請書中稱：事發當日，他在小區夜跑時看到一名女子，因被對方的穿著外貌所吸引，遂尾隨對方進入樓道想索要微信，被拒絕後便離開，整個過程並沒有猥褻行為，“只是拉了一下她的手”。

之所以在訊問筆錄中承認，是因被訊問人員恐嚇後出於害怕而不得不承認。同時，顧某認為，樓道內並無監控和圖片視頻等資料能證明其有猥褻行為，公安機關在只有口供情況下做出處罰，屬於認定事實不清，故申請行政複議。

小花和公安機關都認定顧某有猥褻行為，而顧某則堅持辯稱自己只是“索要微信”，那麼在缺乏“猥褻”的直接視頻監控情況下，複議機關如何辨別“顧某是否實施了猥褻”呢？我們一起來看複議機關如何處理？

一、在無相反證據情況下，訊問筆錄中顧某的自認真實有效

經查閱，複議機關發現在詢問筆錄中，顧某自認“一時衝動捏了臀部”，並逐頁簽字捺印確認，且並無證據證明辦案民警對其進行恐嚇。另外，在處罰事先告知過程中，顧某也自書“不提出陳述和申辯”，足以說明顧某自認系出於其真實意思表示。

二、各份間接證據相互印證足以證明顧某實施猥褻行為

複議機關認為，就取證角度而言，監控視頻只是行政案件的證據種類之一，並不是做出違法認定的標準或前提。

事實上，在猥褻等違法行為中，嫌疑人的作案手段通常較為隱蔽，其往往會有意識地刻意規避監控，因而有否直接監控並非認定猥褻成立的必要條件，並不影響違法事實的最終認定。

從小區道路監控視頻中可以發現，顧某在看到被侵害人後，馬上改變了原本的行進路線，並一路長距離靜靜尾隨小花，特別是在小花走到單元門口附近並明顯朝右側方向偏移時，顧某此時在背後也沿著同樣的路線在行進，並始終保持著一定的距離，該行為明顯超過了正常行人舉止範圍，反映出其主觀上想要避免對方察覺、靜候並待對方進入樓道後才上前伺機作案的故意，因而顧某所稱只是想“索取微信”的辯解真實性明顯存疑。

據此，複議機關認定顧某對他人實施猥褻，有涉案人員詢問筆錄、視聽資料、辨認筆錄等證據為證，且各份證據之間能夠相互印證，足以認定本案違法事實，據此駁回了顧某的複議申請。

小芝評述：從證據審查角度來說，不能因為案件的直接證據不足，就傾向於無法認定案件事實。若在案證據之間形成了印證關係，即多份具有關聯的證據能指向同一個事實，依然可以作出定案結論。

如在本案中，監控顯示嫌疑人顧某跟隨小花的行進路線存在諸多異常，這一反常舉止因背離正常行為而呈現出明顯的不合理性，由此可推定顧某存在作案動機，即使顧某事後進行翻供或再行辯解，亦能夠進行相應的有力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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