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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印象中的韓式小清新不同,南韓電影總是有一種讓人睡不著的魔力,白天的愣神夜晚的翻來覆去,即便是超脫於大愛之外的校園青春片,人們也能在其中咂摸出一點滋味。作為每年必看五遍以上的電影之一,《Sunny姐妹淘》收穫了各個年齡段的真愛粉絲,雖然是2011年拍攝的,但至今仍在豆瓣上保持8.8的高分。有些人可能不是很理解這個分數在這個平臺意味著什麼,按照網友的說法,你開啟豆瓣看到評分較低的幾部電影應該就明白了。

影片的開始就展示了女主的日常生活,畫面色彩雖然豐富但不乏冷調,處處可見細節卻也缺乏人情。幾分鐘的時間就刻畫出一個全職主婦的形象,被封閉在玻璃罩中的攪拌機、把方向不對的餐盤擺放整齊、眼角逐漸出現的細紋、丈夫遞過來裝著錢的信封、吸塵器和電視購物的混音以及孩子沒吃完的早餐,這一個又一個的短暫鏡頭是大多數女性的日常,而在某些時刻或許也將成為雪崩前的最後一片雪花。

如果是沒有提前了解過電影的觀眾,看到這裡應該也想不到導演會是姜炯哲,選擇商業路線的他能甩掉南韓男星的標籤和包袱,以獨特的風格把影片展現的溫柔細膩動人。處女作《非常主播》不僅打破了南韓影史喜劇片的票房紀錄,姜炯哲還拿到了南韓青龍電影獎新人導演獎。在這之前,他為不少電影打過雜,可都沒發行自然翻不起水花,在這之後,姜炯哲這個擁有敏銳洞察力和豐富創造力的“傢伙”,開始以強勁之姿衝擊民眾的心房。

《Sunny姐妹淘》正是姜炯哲的第二部作品,從電影的海報就能看出這是有關於幾個女孩子的故事,他作為編導能準確描繪女性的心理嗎?鏡頭一轉,幾個年輕女孩在Sunny下肆意的笑,在樓上看著她們的任娜美微微一笑,身邊漸漸顯出電影的名稱。此時影片還沒播放五分鐘,如果是心急的觀眾,可能會換一部電影看,又或者跳著看,然後他們就會發現根本看不明白,好奇心上來的話又得乖乖重頭看起。

電視機里正播放狗血的韓劇,看電視的人被任娜美母親的喊聲引得轉過了頭,看著她手中女婿給買的名牌包包眾人給予了羨慕的眼神和稀稀落落的掌聲,沒人知道娜美之前是希望丈夫前來醫院看母親的,但也沒人關心,因為成年人的世界需要這樣點到即止的關心和距離。尤其是病房,這樣極具個人隱私空間的“玻璃罩”卻在此時被打開了,電影的另一位主角夏春花出現了。

春花唱著熟悉的歌突然出現在娜美眼前,汗溼的頭髮已經預示了什麼,醫生說她因為癌症只剩下兩個月了。如同名字一般,春花的一生都過得很是絢爛,在娜美帶著鄉音和土氣的裝扮來到新學校面對不甚友好的同學時,是她“英雄救美”又展現了親近的態度。雖然沒有科學證明人類有“印刻效應”,但第一次看見春花以後,娜美的人生確實發生了不少改變。

一起被改變的還有以口吐芬芳為榮的黃珍熙、雙眼皮貼不撒手的金江美、暴力美學至上的徐金玉、夢想成為南韓小姐的俞福熙和高冷女神鄭秀智,幾個女孩共同組成了名叫Sunny的隊伍。在隊長春花的葬禮上,她的律師以其本人的口吻“宣讀”了遺囑,在有些粗魯的語言背後是一份份精心準備的“禮物”。根據每個成員的情況,春花用自己的能力解決她們的問題,沒有問題的也做到了錦上添花。

在葬禮上完成多年前沒跳成的舞蹈後,秀智終於出現了,她的臉上沒有止不住的鮮血,沒有留下疤痕。與青春同時出現的詞少不了衝突和矛盾,年少的時候因為幫助娜美,秀智被故事中最大的“反派”盯上了,在一次肢體衝突後她臉上被劃了一個口子。這時鏡頭沒有對準秀智,而是放在了玻璃上,在她拍的美麗模特照旁,傷口流出的血液從滴到柱。其後幾個人便分開了,長達二十年沒有聯絡。

被校園暴力的不止秀智,還有娜美的女兒,作為電影的一個高潮點,Sunny姐妹和高中女生打架的場景讓人記憶尤深。經歷過社會、家庭以及背叛後的她們,還能重拾年輕時的精氣神兒,緊隨娜美飛起一腳之後的,是春花拿出當年拎工具包罵架的勁用名牌包包開了對方的腦袋瓜。看到這時,雖然感覺有些誇張,但看著甚是解氣,因為行為受限制的原因,人們已經好久沒有體會過以牙還牙的痛快感了。

在夜色和行駛的警車中,姐妹幾人已經很疲憊了,可聽到熟悉的歌曲還是忍不住跟著起舞。鏡頭一轉又回到她們年少的時候,一個鼓掌的動作就自然銜接過去了,整個畫面重新變成了暖色調。秀智和娜美的矛盾在此時變得尤為突出,後來又因為一頓酒變成了互訴衷腸的姐妹,女孩子的友誼總是那麼具有反轉性。反轉得最為奇妙的還是娜美的哥哥,他本是個民主鬥士,成年以後卻成了拖欠工資的無良商人,年輕時的夢有多甜在醒來時打臉就有多疼。

影片中使用蒙太奇鏡頭在娜美與年少時的自己相見那一段,因為看見暗戀著的人和秀智發生親密接觸,她哭得及其慘烈。中年娜美拿著多年前畫好的畫去見初戀,雙方沒有進行過多的交流,她也沒有坦白自己的身份。在他看見畫像中年輕的自己並追出來的時候,不知道你是希望追上還是沒追上呢?看到此時的觀者應該會有萬般思緒吧,沒有一句臺詞面對過去自我安慰的高明鏡頭,讓人久久回味。

“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故事的最後,黑白素描畫像顯示Sunny姐妹都得到了圓滿結局,從年少到中年再到墓碑,她們最後還是團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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