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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海有茶卡鹽湖,新疆也有鹽湖。

新疆鹽湖就在烏魯木齊到吐魯番的高速公路邊上,距烏魯木齊市區72公里,距離東邊的達坂城12公里。所以又叫達坂城鹽湖。

從木魯木齊坐車到鹽湖只需一個小時。這趟汽車的始發站在烏魯木齊的南郊客運站。如果住在北城,到南郊客運站用的時間可能不止一個小時。

趕最早的班車會給鹽湖的遊玩留下更充裕的時間,在別人吃早飯之前我便出了門。市內的這一段路不輕鬆,還算順利。

班車的終點站是達坂城,去鹽湖要在中途下車。車上的人不多,座位沒有坐滿。

坐上車就有了一種擔心:返回時能不能順利坐上車?司機講,從達坂城開往烏魯木齊的車到達鹽湖站沒有確定的時間,但每間隔一小時發一班車這是有保證的。想坐車的人來說,最保險的辦法,寧可多花一些時間候車,不可錯過最後一班車。

中途各個站點都有人下車。也有人在不是站點的地方要求司機停車,我看見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在和司機打招呼。可能快到了要停車的地方,那個男人已經提前站在車門處,從車窗外我還看到一個穿著很厚外套的女人從路邊一間類似工棚的房子走出來遠望著這輛汽車。

“吱——”的一聲,車停了下來,車門正對著那個女人。車門打開以後,那個男人並未有下車。只見他用男人的粗喉大嗓送給了那個女人最難聽的三個字的“中國罵”,然後回過頭來用命令口氣對司機說“走吧!”

這無厘頭的惡作劇,驚出了我的“少見多怪”:怎麼會有這樣的人?被捉弄的司機怎麼連起碼的氣憤都沒有?其他乘客的木然怎麼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耐不住好奇的我還是回頭看了路邊女人一眼,她仍然呆呆地站在那兒。

這趟車還經過一個小鎮叫柴窩鋪,聽說這裡有一淡水湖,湖中有多品種的魚。但這裡的魚遠沒有它的雞更出名。 綿延數千米的“辣子雞一條街”上,辣子雞店鋪一家挨著一家,門口都停著汽車,看來都是慕名而來的。聽說從這辣子雞中還能吃出西北漢子粗獷豪放的味道,不得而知。

路上還看見一排排的白色風車迎風飛旋,這是途中最美的風景

車停在鹽湖景區門口,坐在前面位置上的我第一個下了車。還沒等做出更清醒的反應,我的帽子已被大風吹走。鹽湖以它特有的禮遇接待了我。我脫口而出:

“好大的風呀!”

達坂城一帶是有名的風口。這裡的大風,平均風力一般可達910級。還出現過12級以上的風,瞬間的風速可以超過每秒40米,大約每隔23年出現一次。人們調侃說,這裡的風一年只刮一次,從春刮到冬!

呼阿尼西是居住在達坂城附近哈薩克族的一名小學生,他曾對記者說,颳大風時,奶奶怕他被風吹跑,都會在他的書包裡塞滿重重的石頭。這不是笑話!聽說這裡的風曾經刮翻過整列的火車。在這個地方,直徑10釐米的石子可被大風一下子刮到1530米遠的地方,飛行的石子打在車的玻璃窗上,大 的窟窿有34釐米,真可謂飛沙走石!在新疆流行的歌曲中,不僅有《達坂城的姑娘》,還有《達坂城的風》。

七十歲以上的老人進景區不需要買門票,但景區內區間車費是不能免的。區間車有兩種:一種是一般的電瓶車,另一種是“小火車”。

鹽湖原本只有採鹽場,後來設計開發成旅遊景區,仍在完善中,知名度不是很高,遊覽的人也不是很多。

鹽湖緊臨柴窩鋪湖,卻有一鹹一淡之別。鹽湖水的含鹽量是海水的百倍,蘊含了多種的礦物質,因此又被稱為“死海”。Sunny照射下水被蒸發掉,就形成了白色晶體,一片一片有如落地的雪,與鹽湖背靠的皚皚雪山交互輝映。深處的鹽湖水在藍天下泛著淡淡的綠色的波光,走進鹽湖有如走進了一個純淨的世界。

在鹽湖周邊發現了許多精心設計的“道具”,這無異於提示遊人,這裡是最適合拍照的地方。當然,被它吸引來的都是那些愛美且喜歡拍照的女人們。

在這裡拍出來的照片都不缺少“動感”,人被風吹得站都站不穩,以致無法從容優雅地面對鏡頭。也許正是風的作祟,讓鏡頭留下了原本的真實和難解的“風情”。

鹽湖是固液並存的滷水湖,Sunny下就像是一面大鏡子,清晰地映出投射在它上面的一切。被美贊為“天空之鏡”。為了把這“獨特”發揮得淋漓盡致,景區還在最佳位置設置了拍攝臺。他們的創意是在這裡你可以“遇見最美的自己”

  之前看到景區的有關介紹,好像還有一個漂浮體驗區,那一定是體驗在鹽水中沉不下去的感覺。如果有足夠的閒情雅緻,仰浮在水上,還可以看書、讀報紙。僅有很短的遊覽時間,不得不放棄一些項目,我首先選擇了放棄漂浮體驗。

拍了一些照片後,我奔向了一個離我最近,可以不坐區間車就能到的地方—觀景亭。

這座建在高處的拱形圓頂的亭子不同於我們以前見到的那種具有古風古韻的木結構亭子,它明顯地帶有少數民族建築風格的特點。遠遠望去,亭子周圍沒有其它的襯托,迎著風沙,矗立在接近天邊的地方,它讓我想到了“孤傲”。

  走到亭子跟前,我卻躊躇了。

登上這亭子,至少要走幾十層臺階,問題是我有點兒累。附近沒有一個人,亭子裡更不見人,上去以後也找不到可以幫忙拍照的人。如果站在亭子上看到的景物在下面的位置上我都能看得到的話,登攀就沒有了多大意義。就亭子而言,近觀不如遠望。

在我準備離開之前,我還是做了一次努力,我對著亭子喊:

“上面有人嗎?”

停頓了一會兒,突然有人回話:

“有人!上來吧!”

我看見一個人從隱蔽處走到了亭子中間。

一個獨處的人恰逢了一個獨行的人,我決定上去,去尋一個未知的“可能”。

他一直站在那裡看著我往上爬。

“阿姨,小心!”

在登上最後一個臺階時,年輕人拉了我一把。

上來之後,我才搞清,之前為了避風,他窩在一個我看不見的角落裡。

有了年輕人的熱情相助,開始了我們的“瘋拍”。不可思議的是這“拍”的興致遠遠地超過了“被拍”的興致,他一邊拍著,一邊誇讚著我,樂此不疲。直到我的婉拒中有了一點“告饒”的味道。

停止了拍照,年輕人把我帶到亭子的一角,他用手指了指,我看見了前面的一片鹽田,在小夥子的眼中這才是鹽湖最美麗的風景。

小夥子不厭其煩地給我講撈鹽曬鹽的過程和細節,留給我的除了有關鹽的常識,還有一個普通勞動者的自豪和喜悅。

我對這個小夥子有了更多的好奇,我和他一同窩到那個能避風的地方。

“你在這兒工作多長時間了?”

“三年了。”

“你是維族還是哈族?”

“我是哈薩克族。”

“你的漢話說的很地道!”

“在來這兒之前,我在許多地方打過工。”

“你家在哪裡?”

“就在那個鎮子裡。”他用手指著不遠的一個地方,我看到了房子。

這個小夥子不是當地人,鹽場招工,他來到這裡。沒有高工資高待遇的吸引,娶妻生子的他只為擁有一家人每天在一起過著安穩無憂的生活。他對我說:

“這裡的房子很便宜,我用打工積攢下來的錢買了房。我老婆也在鹽場工作,我們掙得錢都不多,但生活上沒有困難。孩子就在附近的學校上學。我很滿足,很幸福!”

“工作累嗎?”

“不累,我看護這裡的鹽田,也兼管這片旅遊區,為遊客服務。”

“以後有什麼打算?”

“多生幾個娃兒!”說到這兒,這個大男人竟羞澀起來。

我和他說我要離開這裡,不然我要錯過返回烏魯木齊最後的一班車,我還有一些地方沒去呢!

他攙扶著我走下臺階,我對他說,我是可以自己走的,他仍然堅持他自己的想法。走了近一半兒的臺階,他才對我的能力有了確信,我們揮手告別!

年齡的原因。安全的問題還是不能疏忽,我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的腳下。落在平地的那一刻,我才得以回頭一望,小夥子還站在分手的地方,一直看著我。

風中傳來他的祝福:“阿姨,保重!”

藉助風也送去我對他的祝福:“幸福永遠!”

亭子的一側有一五彩草滑道,看樣子已被關停。

我找到了區間車的停車站,直奔最後一個景點,去看鹽湖畔的茅草屋和木棧道。

下了電瓶車,我被這裡的風裹挾著在原地直打旋兒,就在這時我的胳膊被後面上來的一個人挽住,回頭定睛一看,是一位四十多歲紅臉壯身的女人,不容分說,她把我帶到一個避風之處。

“阿姨你是來這兒等車的嗎?”出景區的人必須在這裡候車。

“是。離開之前我還想去木棧道那邊看看!”

“走上去也就那個樣子,你就遠遠看看得了!”我得知她也是景區的工作人員,但看起來更像一個當地的村民。

對返回乘車的擔憂已讓我遊覽的興致大減,很容易地就被她說服了。

“我想以草亭和木棧道為背景拍兩張照片,也不枉來一回。你能幫我拍嗎?”近處只有我和她,我實在是找不到別的人。

“可以。你告訴我咋拍,我以前沒給別人拍過。”

我把手機交給她,點開“相機”,並告訴哪一個是“快門”。

我走到選好的位置,告訴她可以了,停頓了一會兒,她說:“沒了!”

我走上前去一看,手機返回到主屏幕,再一次給她點開“相機”,我重新回到我的位置上,還沒等我站穩,聽到她說:“又沒了!”這一次我告訴她再“沒了”怎樣找到“相機”。

終於聽到了她按下快門的聲音。連續拍了幾張。

“阿姨你看看!行不行?”

我看了一下,要麼沒了“天”,要麼沒了“地”,還有一張沒了我。看到她滿腔熱情,實在不忍心難為她。

“挺好的,可以了!”

“阿姨,你是不是不太滿意?沒關係,我再給你拍,直到你滿意為止。”一邊說,一邊把我推到前方,她拿出了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架勢,我不得不順從於她。這一回我告訴她:

“只要鏡頭中有我,你就連續按下你的快門!”

快門沒響幾下,就聽她說:

“黑了!”

我知道手機沒電了。

不能再拍照了,她的遺憾似乎多於我的遺憾。

  接遊客出景區的是一輛“小火車”,熱心的女工作人員把我送上車,還給我留下她的叮囑:

“阿姨,以後不要一個人出來,旅遊時一定要找個伴兒!”

我順從地點了點頭。

鹽湖的風很大,卻不失一絲溫情;鹽湖的風很猛,卻總有一種呵護。我帶著溫暖與感動離開了這裡。

幸運伴隨這次旅行於始終,在候車點我順利地搭上了開往烏魯木齊的客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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