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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常廳設治 據《吉林通志·沿革志三》(第223頁)記載:五常廳:“同治八年(1869年),於五常堡添設駐防協領一員,管理各旗戶,屬吉林將軍管轄(此前五常堡為佐領)。廳治原名歡喜嶺,舊五常堡屬地,相距35裡,因以名為名。光緒六年(1880年)預建土城。八年,設撫民同知,管理地方旗民事務,並設分防府經歷,駐廳正南六十里山河屯,分防巡檢駐廳東南九十里藍彩橋。”這是關於五常廳設定及下設派出機構的記載,廳址在歡喜嶺(今五常鎮),派出機構有:分防府經歷設在山河屯,輔佐撫民同知處理公務;分防巡檢設在藍彩橋(今龍鳳山政府駐地),輔佐獄案訴訟;原五常堡仍設佐領負 責(鑲黃、正黃)兩旗旗務。同時設拉林分防巡檢,屬雙城廳管轄。

舊城規模

據《吉林通志·輿地志·城池》(第428頁)記載:“五常廳城,舊名歡喜嶺。光緒七年(1881年)知縣(撫民同知)毓斌監造。築土為牆上蓋木板。城樓磚砌垛口。周圍約四里。門四,東曰迎旭,西曰承恩,南曰來薰,北曰拱極。池深一丈。”這是關於五常廳城始建城牆的記載,初為四個城門。其後又有維修記載,據《五常縣誌·城鄉建設》(第329頁)記載:“民國十一年(1922年),知縣襲玉昆接任後,察看原有城牆已經坍塌不堪,僅餘遺蹟,不維無以壯觀瞻,且遇有匪警亦復防不勝防。經召集紳商再三籌商同意集款修建,並於東西南北四門之外修便門一座。”此即五常五門之由來。同頁又記載:“民國十四年(1925年),各門易名,東為‘懷仁’門,南為‘恩義’門,西為‘崇禮’門,東北為‘尚智’門,西北為‘忠信’門。”

又據偽滿《五常社會調查報告》[1]載:“所謂五常,乃仁義禮智信之義。咸豐四年(1869年)在五常堡設定放荒局,地照分仁義禮智信五種,同時將此地稱五常堡。光緒七年(1881年)於今之縣城處設廳,亦取名五常堡之五常稱五常廳。現在五常有五門,各門取名仁義禮智信之一字冠以門名。即。東門稱懷仁門,南門稱恩義門,西門稱崇禮門,東北門稱尚智門,西北門稱忠信門。”可見五常的五個城門在1932年至1945年之間尚在。關於這五座城門的位置,已經鮮為人知。

據戴祖興與王叢軍[2]回憶:在小時候五常老城殘垣斷壁仍在,城壕遺蹟尚存,是我們經常玩耍的地方。五常老城區呈不規則長方形,東西長、南北窄,西部狹小,東部寬大,建設大街貫穿東西。西部為行政區,東部為居民區。城牆東在今龍鳳山水庫管理處辦公樓(原環保局)西側,向南至南三角道折向西,至南二道街盡頭的政通路(政通路原來是城壕),折向北至現在的婦幼保健院門前,折向東北至現在的五常運輸公司,再向南與龍鳳山水庫管理處辦公樓相接,周長約5公里。南、北、西三面城牆外都有護城壕溝,深約1.5米,溝口寬約3米。城區地勢東高西低,南北各有一條自然向西流的水溝,俗稱南大溝(杏花橋),北大溝(即文化橋)。

五常老城五座城門的位置:東門“懷仁門”,位於現在的建設大街龍鳳山水庫管理處辦公樓(原環保局)西側,通往小山子鎮、尚志市。西門“崇禮門”,位於五常中醫醫院門前,通往榆樹市。南門“恩義門”,位於雅臣路與南二道街交匯處,通往山河屯、舒蘭縣。北門“忠信門”,位於文化路五常市供銷聯社位置(原為潘家店),潘家店北城門外,有土牆,大門朝西,門前道路直達火車站,經老哈五路通拉林、哈爾濱。東北門尙智門,位於五常市運輸公司(鍋爐檢驗所)門前,通五常堡、二河鄉。

所轄範圍

據《五常市土地誌·土地幅員》記載:清朝初期,五常隸屬寧古塔(今寧安縣)副都統管轄,同治八年十月十三日(1869年11月16日)在五常堡設立協領衙門,建立舉仁、由義、崇禮、尚智、誠信五個社,由此五常縣域初具規模。光緒六年(1880年),在歡喜嶺建五常斤,廳界東至老嶺封堆與塔城、三姓城(今依蘭縣)交界;南至北洋山與敦化交界;西南至雙河川(今屬舒蘭市)與吉林府交界;西至拉林河與伯都訥廳(今榆樹市)交界;北至碩多扈山與雙城廳交界;東北至螞蜒河與濱州廳交界。東西寬400餘里,南北長約500百里。光緒34年(1908年)把五常南部、吉林北部劃出一部,另設舒蘭縣,五常縣界址因之縮減。東西廣312裡,南北袤240裡。這是清末以前的五常廳土地幅員。

關於清末五常地區(從廳到府)的古地圖,目前較為常見的有3種。其一為《吉林通志》(正式修纂始於光緒十七年即1891年,光緒二十二年即1896年成書,光緒二十六年即1900年付梓,主持者為時任吉林將軍長順)所附圖冊之第十幅,圖名為《五常廳圖五常堡附每方十里》,反映的是通志修纂前後(19世紀末)的五常廳轄境,製圖法亦為傳統的計裡畫方。其二為《光緒會典輿圖》(成於光緒二十五年,即1899年)中的《五常廳圖》,與前者成圖時間相近,除了按照會典館編繪要求改傳統的上南下北為上北下南、改每方10裡為每方50裡,內容上則與前者基本一致,且有所簡化。其三為1912年出版的《吉林省全圖》之第十五幅之《五常府圖》反映的是清末吉林建省之後的五常府轄境,該地圖冊編繪過程中顯然對當時世界通行的製圖手段有所吸收,如使用了比例尺、標準化的圖例等,但據當時吉林民政使南韓鈞在序言中所述,地圖編繪是在“搜求檔冊,得歷年府州縣所繪”輿圖基礎上校正而成,“非盡由實測”。(資料引自《社會科學戰線》載2018年第3期)

據蕭凌波先生在《清末地圖上的五常廳——德藏晚清吉林輿圖[3]研究》中記述:關於五常廳邊界,在德國庋藏《五常廳全圖》題名右側,對四至八到有如下表述:“東至分水嶺寧古塔界(今寧安縣)三百里,西至拉林河伯都訥界十二里,南至長壽山(今五常市長山鄉)吉林府界一百里,北至莫勒恩河(今稱牤牛河)雙城廳界四十里,東南到呼蘭川敦化縣界一百里、到老嶺寧古塔界三百里,西南到金馬駒子川(今吉林省舒蘭市金馬鎮)吉林府界一百里,東北到帽兒山(今屬阿城區)賓州廳界二百里,西北到拉林河(今牤牛河與拉林河交匯處以南)雙城廳界三十五里。”此圖所標註的五常廳所轄範圍,是光緒三十四年(1908年)設舒蘭縣以後五常廳轄區。“民國時期(1921年)又從五常的東部與東北部劃出一部分成立珠河縣、葦河縣”(《五常市土地誌》第23頁)。

德國庋藏《五常廳全圖》地域範圍為晚清五常廳轄區,標明了行政邊界(並配以四至八到的文字說明)、主要山峰、水體及人文景觀(聚落、城址、渡口等)名稱;圖上的五常廳城(今五常市所在地)偏於西北,廳城以南有山河屯經歷(今山河鎮),廳城北偏東北有五常堡(為掌管旗務的五常堡協領衙門所在地,今常堡鄉);縣境中部和北部的主要河流為莫勒恩河(今牤牛河,拉林河支流)及其支流(如大泥河、葦沙河),其中一條支流七寸河與莫勒恩河交匯處標出蘭彩橋巡檢(今龍鳳山鎮蘭彩橋村),莫勒恩河以北的一條狹長土地亦屬五常廳(與雙城廳以分水嶺[4]為界)。拉林河自東南向西北斜貫全境,莫勒恩河與由吉林府北流入境的溪浪河分別在背蔭河、山河屯匯入拉林河。其東面與寧古塔、東南與敦化縣大致以莫勒恩河及拉林河源頭之分水嶺[5]為界,西北角與伯都訥廳以拉林河為界,在五常廳城以南的界線劃在拉林河以西,至於其南面與吉林府的交界則缺乏顯著地標。

從德國庋藏《五常廳全圖》可知五常廳的南部邊界及由來。在德國庋藏《五常廳全圖》(以下簡稱《德藏圖》)上,在五常廳南部邊界以南的吉林府境(今舒蘭市境內),還貼有2個紅籤,即“隨缺地上四牌”和“隨缺地下四牌”。從統屬關係來說,似應屬於五常廳管轄,但又位於廳界之外。這就牽涉到清末五常廳本就有些模糊的南部邊界劃分問題。《德藏圖》所反映的五常廳轄境,在一些方向上已經初步具備了現代五常市政區的輪廓。其北面與雙城、賓州廳(今分屬阿城區、尚志市)邊界為牤牛河流域分水嶺,東面和東南方向邊界為牤牛河、拉林河上游分水嶺,西面則以拉林河與伯都訥廳(今吉林省榆樹市)為界,由於有著比較明確的山川地物作為標誌,後世除了經歷過2次較大的政區調整——1922年將大泥河流域主體(東北角)劃歸珠河縣(今屬尚志市),1956年將拉林縣(五常廳城西北方向、牤牛河以北)併入五常縣之外,邊界總體保持了穩定。但在南部邊界上,對比《吉林通志》記載、附圖、《德藏圖》,包括後來的五常府圖,可以發現一些不甚明晰之處。

對於五常廳南面及西南方向的界標,《吉林通志》表述為“南至長壽山吉林府界一百里……西南到金馬駒子川吉林府界一百里”。而長壽山在《吉林通志附圖》上未標,《德藏圖》上則有,位於今五常市長山鄉與舒蘭市平安鎮交界處;金馬駒子川即吉林府金馬駒子川屯(今舒蘭市金馬鎮),與五常市向陽鎮(即圖上的向陽山街)隔拉林河相望。表面看,這條界線似乎一直沿襲至今;但在當時的地圖上,五常廳的轄境其實並不受其所限。《吉林通志附圖與》《德藏圖》均顯示,五常廳轄境在西南方向的拉林河以南有一突出部分,一直延伸至呼蘭河流域(即今霍倫河,完全在舒蘭境內)。而據輿地志載,位於五常廳南部的兩個社(安惠、豐稔)轄區均超過了距廳城“一百里”的界限,在長壽山以南還有四馬架子、頭道坪子、二道坪子、三道坪子、六家子(距廳城165裡)等屯,系沿呼蘭河上溯,在拉林河以南則有哈啦河(今蛤蜊河)、柳樹河、大石頭河、四合川、老黑頂子(距廳城180裡)等屯,系沿小石頭河上溯(即今石頭河,僅下游在五常境內)。

這說明,在《吉林通志》修纂時(19世紀末),儘管給出了比較明確的地理界標(長壽山和金馬駒子川),五常廳的南部邊界實際上並不明確,其轄境與吉林府轄境呈現出犬牙交錯之勢,造成這種情況的原因可能在於農業開發程序的不一致。五常廳境內放荒招墾較早(咸豐四年,1854年),至同治四年(1865年)已放出130 950垧,聚落擴充套件較快;吉林府東面舒蘭土門子禁荒放墾始於咸豐十年(1860年),原擬放10萬垧,但進展並不順利,同治八年(1869年)復勘可墾荒地只有五六萬垧。至光緒八年(1882年),吉林荒務局清丈結果顯示,舒蘭土門子勘明升科地40 425.93垧,另丈出浮多地16 010.55垧。五常廳境內的農業開發空間程序系由拉林河下游向上游回溯,由幹流向支流擴充套件;而舒蘭境內則是沿溪浪河(今細鱗河)的上游向下遊延伸。溪浪河與其主要支流呼蘭河在長壽山的東側交匯後,自南向北流入五常廳境內,來自五常和舒蘭境內的農業開發也在這一帶會合,先開發的五常廳轄境便在兩個方向(呼蘭河與小石頭河流域)楔入了吉林府境。遵循“山川形便”原則劃分的五常廳南部邊界,在這裡便無法得到精確的執行。而上述的兩個標有“隨缺地”的紅籤,則涉及東北旗民二元行政管理體制的變遷,並使五常廳南部轄境問題進一步複雜化。這就是五常廳南界模糊的歷史由來。(引自《社會科學戰線》載2018年第3期)

從蕭凌波先生對德國庋藏《五常廳全圖》與《吉林通志》附圖等的研究,使清末五常廳境內基層政權機構的分佈、部分邊界的調整及五常政區的形成衍變過程重新面世。讓這一湮沒了的五常歷史鮮活起來。

[1]據《五常文史資料》第十三期載,大連檔案館收藏日本投降時期截獲的由橫山安起編著的《五常社會調查報告》。據1989年版《五常縣誌》記載:橫山安起大同元年(1932年)至康德元年(1934年)為五常縣代理參事官。此文關於“地照分仁義禮智信五種”,五常堡名字之由來的表述,比《五常縣誌》早45年,當時應有知情者講述,可以從之。

[2]戴祖興:1939年出生,河北省昌黎縣人,1958年畢業於佳木斯醫學院,分配到五常縣人民醫院眼科臨床工作。王從軍:1953年出生於五常鎮,五常縣人民醫院五官科主任。

[3]德藏晚清吉林輿圖:在華林甫教授於德國柏林普魯士文化遺產圖書館新近發現的這一組清末吉林輿圖中,《五常廳全圖每方十里》的編號為Hs.Or.759,原圖尺寸76.5cm×63cm,仍延續“計裡畫方”這一中國傳統作圖方式,橫縱各34個方格,方向標記為上南、下北、左東、右西。圖上地域範圍為晚清五常廳轄區,標明了行政邊界山峰、河流等。

[4]分水嶺:應指今碩多扈山。

[5]分水嶺:應指今大禿頂子山、鳳凰山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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