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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追風小少年

    顏回、子貢及子路

    顏回:“顏回者,魯人也,字子淵。少孔子三十歲。”(《史記?仲尼弟子列傳》)他的父親顏路,也是孔子早期學生,亦曾出現在《論語》當中。

    這三人中,顏回排在第一位是根本沒有爭議的。

    ——他在孔廟四配中永遠排第一位,也是孔子學生中唯一一位進入孔廟四配者,歷代加封。在初期漢武帝祭孔大典上,他曾經是唯一的配享者。關於此,茲不多述。

    ——他是《論語》所載弟子中唯一姓與字相連尊稱者。書中一般稱之為“顏淵”。這是鄭重之尊稱,完全顯示其在孔子學生及再傳弟子中的地位。《論語》裡除孔子稱“子”外,孔子學生只有二個人稱“子”:曾參、有若;書中有時稱他們為“曾子”、“有子”。但不說明當時他們在孔門地位之高,而是因為相關篇節是這二人的學生寫的,因此以“子”相稱。其實曾參與有若當時在孔門地位遠遠不如三大弟子,這是題外話,亦不多述。

    ——他是孔子心中的接班人。

    《先進》:“顏淵死,子曰:“噫!天喪予!天喪予!””他這裡已經把這個弟子完全等同於自己。

    《先進》:“顏淵死,子哭之慟。從者曰:“子慟矣!”曰:“有慟乎?非夫人之為慟而誰為?””《論語》記載孔子之哭只有這一次,信史上記載孔子之哭也只有這一次。

    ——他是唯一一位孔子有譽無責的弟子。具體讚譽內容詳見其後說明。

    另外孔子對這位愛徒有二個評語乃貌責而實譽。

    《為政》:“子曰:“吾與回言終日,不違,如愚。退而省其私,亦足以發。回也不愚。””這其實誇他大智若愚,把東西都裝到肚子裡面。不僅僅是“不愚”,而且是罕見的“智”(“知”)。

    《先進》:“子曰:“回也,非助我者也,於吾言無所不悅。””其實是誇顏回學得好。孔子聖人,他的話有幾個人能夠提出不同意見呢?顏回並不僅僅從敬師考慮,才不提出不同觀點的;主要是認為孔子之說近乎完美,自己未有明顯可以補充與指誤之處而已。

    孔子說過:“當仁,不讓於師”(《衛靈公》)。關鍵是孔子說得基本都是正確的,至於太為細微之處,那有必要提出嗎?自己領悟老師所指即可。因此這二句話孔子似為批評,實則表揚;不但誇了學生,孔夫子也把自己誇進去了(《論語》記載了不少孔子自許甚高的言語,這暗讚自己都是程度輕的,還有更“肉麻”的自誇呢。)

    ——他是唯一一位被記錄其死及詳細情況的弟子。孔子之死,在《論語》裡都沒有記錄;而顏回卻被記錄。他英年早卒,《史記?仲尼弟子列傳》記載“回年二十九,發早白,早死。”(顏回具體享年尚有其它說法)《論語》裡專門有四節記錄顏回死之相關情況,令人難以想象。《論語》另外記錄孔子學生之死,只有曾參臨終前言語一節(還不是曾參之卒),而且是他學生記錄下來的。

    ——他是唯一一位受到孔子其它學生(即顏回同學)愛戴的弟子。

    孔子學生眾多,也有一些因為性格及思想、政治觀點互相看不順眼的——但顏回卻是唯一一位與其老師一樣受到一致大家擁護的門人。

    書中尊稱之為“顏淵”(子貢、子路等大弟子一般都是稱字;稱字在古時亦是尊稱。稱“曾子”“有子”是特例)。

    《仲尼弟子列傳》:“孔子說:“自吾有回,門人益親。””

    《先進》:“顏淵死,門人慾厚葬之。子曰:“不可。”門人厚葬之。”看看孔子學生不顧老師反對,堅持要為家貧的顏回厚葬來看,足見顏回在同學們心中威望之隆。

    ——他是孔子唯一一位亦弟子亦志同道合之友者;同時顏回以父事孔子。

    《述而》:“子謂顏淵曰:“用之則行,舍之則藏,唯我與爾有是夫!””

    《先進》:“子曰:“回也視予猶父也,吾不得視猶子也。””

    ——他是孔門第一科第一人。

    《先進》:“德行:顏淵,閔子騫,冉伯牛,仲弓。言語:宰我,子貢。政事:冉有,季路。文學:子游、子夏。””子貢入選“言語”科。季路就是子路,入選“政事”科。從古至今,一般情況下德行總是排在人物評價的第一位。

    ——他是唯一一位孔子譽為勤奮好學之弟子。

    《子罕》:“子曰:“語之而不惰者,其回也與!””

    《先進》:“季康子問:“弟子孰為好學?”孔子對曰:“有顏回者好學,不幸短命死矣,今也則無。””孔子弟子三千,賢者七十子,而獨許顏回為好學。好學有二個含義,一是勤奮,如此所言;二是學得好,如下所言。

    ——他是唯一一位孔子譽為學日以進之弟子。

    《子罕》:“子謂顏淵曰:“惜乎!吾見其進也,未見其止也。””這點可以與上述勤奮好學互相參考。前面孔子許之為“好學”,其中就有學日以進之意。

    ——他是唯一一位孔子稱譽其為“仁”為“賢”之弟子。

    《公冶長》:“顏淵曰:“願無伐善,無施勞。””

    《雍也》:“子曰:“回也,其心三月不違仁;其餘,則日月至焉而已矣。””

    《雍也》:“子曰:“賢哉,回也!一簞食,一瓢飲,在陋巷,人不堪其憂,回也不改其樂。賢哉,回也!””富而無驕易,貧而無怨難;貧而樂道,更罕矣。

    《雍也》:“孔子對曰:“有顏回者好學,不遷怒,不貳過。”“不遷怒”,我個人理解近於“嚴於律己,寬以待人”之意。這也是他為什麼在同學當中具有如此崇高地位的原因之一。

    孔子很少稱許他人為仁,弟子中就只有顏回這一個;而且亦只說其“其心三月不違仁”。要想能夠達到孔子“仁”之標準,確實難於上青天。

    ——他是孔子稱譽最為智慧之弟子。孔門四科沒有“智慧”(“知”)科,但並不是說智慧不重要,而是智慧必須透過其它方式體現出來,比如在四科中表現。孔子學生中,宰我、子貢、冉有等都是以智慧著稱的。

    《為政》:“子曰:“吾與回言終日,不違,如愚。退而省其私,亦足以發。回也不愚。””由此可見,顏回是個溫文爾雅,言語不多,注重行動之人。不僅“不愚”,而且是大智。

    《雍也》:“孔子對曰:“有顏回者好學,不遷怒,不貳過。”“不貳過”看似少少三字,其中深意抵得人生一篇大文章。

    《公冶長》:“子謂子貢曰:“汝與回也,孰愈?”對曰:“賜也何敢望回!回也聞一以知十,賜也聞一以知二。”子曰:“弗如也,吾與汝弗如也。””就是向來以智驕於同學及時人、孤芳自賞、目中無人的子貢亦折服於他。這次孔子有意問子貢,顯然是想殺殺子貢傲氣,讓他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子貢亦不愧智者之譽,對於孔子及顏回確實不吝敬仰與讚美之詞。

    ——他是唯一一位孔子將自己最高學說傳授之的弟子。

    《顏淵》:“顏淵問仁。子曰:“克己復禮曰仁。一日克己復禮,天下歸仁焉。為仁由己,而由人乎哉?”顏淵曰:“請問其目?”子曰:“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顏淵曰:“回雖不敏,請事斯語矣。””

    《衛靈公》:“顏淵問為邦,子曰:“行夏之時,乘殷之輅,服周之冕,樂則《韶》、《舞》,放鄭聲,遠佞人。鄭聲淫,佞人殆。””

    孔子給許多學生講過什麼是“仁”及如何治國(“為邦”);而這二節則是最高層次的。關於“仁”之解釋更是孔子不多經典釋義之一,可以說是標準答案。

    綜上所述,顏回主要是以仁賢、智慧、謙遜、安貧樂道、勤奮好學、注重實行而著稱;而這些正是作為孔子接班人所必不可少的素質。仁、智、勇,近乎聖。仁與智,孔子已親口許之;而勇,亦不必再多語。顏回追隨老師周遊列國,困於陳、蔡,從容與師共論“夫子之道”(《史記?孔子世家》);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繼承宣揚老師思想;無一不是大勇者方可為之,誠乃師之風矣。以孔子之聖,選中顏回作為自己衣缽傳人確實是順理成章之事;遍觀眾弟子,亦無第二人可選;無怪乎顏回卒而夫子慟。

    顏回早卒,沒有任過一官半職;因此也沒有具體其它事蹟記載下來。《論語》中記錄他相關章節共19處,僅僅少於子貢與子路二人。子路“少孔子九歲”,早事孔子,相關章節多自是正常;子貢“少孔子三十一歲”,與顏回是同齡人;但因其年壽長,記錄亦略多。

    後人談到顏回,不僅僅驚歎於他的德行與才華,同時亦為其貧窮生活及英年早逝命運所深深打動。不惟孔子當時“哭之慟”,後世亦多少感慨天嫉英才者!

    餘讀太史公書,至《伯夷列傳》之“仲尼獨薦顏淵為好學。然回也屢空,糟糠不厭,而卒早夭。天之報施善人,其何時哉?”,未嘗不廢書而嘆矣。人固不能選擇出身之家庭,更無法選擇生活之時代。夫子知其不可而為之,有顏子者,卷席而從,菜色陳蔡,臨不測之兵鋒,宣千古之仁義,誠非大英雄所不能為之。固窮於一時,乃施惠於百代。夫子之德之功之言,固為三不朽;如顏氏小子,亦自當首配享文王之廟,與日月爭輝可也。

    子路:仲由,字子路,又字季路;一般認為季是排行,就是伯仲叔季中的最小兄弟排行。《論語》中絕大多數時候稱子路,有時也稱季路(有時同一章裡也是一稱子路,一稱季路,讓人難以理解。)“卞人也,少孔子九歲。”(《史記•仲尼弟子列傳》)

    ——他治政出色。孔門四科之“政事”科裡,他在二人中居第二。《先進》:“政事:冉有,季路。”

    不過由於排首位的冉有德行不佳,任魯國權臣季氏之家臣時,為之聚斂剝削民眾,因此孔子公開說此人不是自己弟子,將之逐出本門,呼籲眾小子群起而攻之。《先進》:“季氏富於周公,而求也為之聚斂而附益之。子曰:“非吾徒也,小子鳴鼓攻之,可也。””(冉求,字子有)因此冉有已經沒有資格進入優秀弟子候選名單。

    《公冶長》:“子曰:“由也,千乘之國,可使治其賦也。””

    《雍也》:“子曰:“由也果,於從政乎何有?””。

    《顏淵》:“子曰:“片言可以折獄者,其由也與?””片言折獄,孔子許之;子路政事之卓越確實讓人難以想象。太史公說孔子七十子之徒,“皆異能之士也”,確實說得不錯。

    子路對此自己也是並不謙虛。著名的《子路、曾皙、冉有、公西華侍坐》章記載(其中一段):“子路率爾而對曰:“千乘之國,攝乎大國之間,加之以師旅,因之以饑饉,由也為之,比及三年,可使有勇且知方也。”夫子哂之。”。這一段,將子路直爽或說急躁性格(“率爾而對”),自負不謙(治國之論),孔子的淺責之情(“為國以禮,其言不讓”), 認可之意(沒有明說),透過短短數十字,表現得淋漓盡致,記錄者頗得“微言大義”之精髓。

    ——他對老師最為忠誠無比;孔子亦許此點。

    《公冶長》:“子曰:“道不行,乘桴浮於海。從我者,其由與?””這是對這位僅僅少自己九歲弟子的忠誠之最大信任。

    《子罕》:“子疾病,子路使門人為臣。”他知道孔子要罵他,但他就要這樣做,以使禮儀能夠符合孔子曾經有過的魯國大夫身份。結果孔子知道後果然狠狠又訓了他一頓;不過這次是責中有贊。

    《子罕》:“子疾病,子路使門人為臣。病間,曰:“久矣哉,由之行詐也!無臣而為有臣。吾誰欺?欺天乎?且予其死於臣之手也,無寧死於二三子之手乎?且吾縱不得大葬,予死於道路乎?””孔子希望看到他的愛徒如子路等親手為他治喪,如果真有不測的話,

    ——他重朋友情誼;然己諾。

    《公冶長》:“子路曰:“願車馬、衣輕裘,與朋友共,敝之而無憾。””

    《顏淵》:“子路無宿諾。”言出必行,諾出必踐——而且做到無宿諾,實在

    難能可貴。

    ——他忠君之事;勇赴衛難。

    孔子是大力提倡從政的。子路仕於衛,後衛有蕢聵(蒯聵)之亂,權臣孔悝助蒯聵奪衛君之位,衛出公奔魯。時為衛大夫的子路在外,聞難而馳往。衛都城門外遇到了同仕於衛,逃難而出的子羔。他不聽這位同學“出公去矣,而門已閉,子可還矣,毋空受其禍”之勸告,說“食其食者不避其難”。“子羔卒去。有使者入城,城門開,子路隨而入。”(《仲尼弟子列傳》) 《史記•衛世家》裡面也詳細記載了子路赴衛難及就義經過,可以與《仲尼弟子列傳》互為參考,茲不多述。

    子路孤身前赴衛國內亂,豈不可使人浮一大白乎?孔子曰:“君使臣以禮,臣事君以忠。”(《八佾》)至子路者,無愧賢臣忠臣之名!

    ——他視死如歸;結纓就義。

    子路入衛都,“造蕢聵”,要求新君殺反覆無常之奸臣孔悝(蕢聵本是衛靈公之太子,衛出公之父;因私過南子,懼誅出奔。靈公亡而出公立,因此蕢聵,即莊公之立,還是有很大正統性,子路亦意不在反莊公。)蕢聵不從,又懼子路之勇力,乃登臺避之。子路欲縱火燔臺,蕢聵懼而下勇士擊子路,戈斷其纓。“子路曰:“君子死而冠不免。”遂結纓而死。”(《仲尼弟子列傳》)

    方蕢聵、孔悝登臺之時,子路若行,亦全忠君之名,無復性命之虞。然知難而進,從容赴死,誠乃大丈夫矣。絕纓之會,楚莊王乃見伯主之量;結纓就義,真為國士之風。無愧孔子門下尚勇之弟子。

    “孔子聞衛亂,曰:“嗟乎!柴也其來乎?由也其死矣!”(《衛世家》;高柴,字子羔。)柴之其來,固無可指責;由之其死,更顯慷慨之氣。聖人之智,鞭入人心,令人無可遁形。孔子早就預料到“若由也,不得其死然。”(《仲尼弟子列傳》)。然而子路卒於主動前赴國難之中,雖不得善終;子路自可青史留名,孔子亦大可告慰於己,自己終究沒有錯看這位尚勇之弟子啊。

    ——子路尚勇。尚勇雖然有時是個缺點,但許多時候也是優點。

    《仲尼弟子列傳》:“子路性鄙,好勇力,志伉直。冠雄雞,佩豭豚,陵暴孔子。孔子設禮稍誘子路,子路後儒服委質,因門人請為弟子。”他不僅僅是“尚勇”,而且確實強於膂力。孔子周遊列國,屢遇危險,曾經得到隨同子路之全力保護。

    《仲尼弟子列傳》:“孔子曰:“自吾得由,惡言不聞於耳。””仲由之忠誠和尚勇確實給了孔子極大的益處。

    ——他性格直爽,“志伉直”。這個在許多時候其實是個缺點。正因為此,他得罪了許多同門,包括子貢。他連孔子都多次當面直言不諱和頂撞過。但不可否認許多時候也是一大魅力,如果你有足夠容人之量的話。

    ——他不拘小節。子路有時會作一些很有意思的事情。《鄉黨》:“色斯舉矣,翔而後集,曰:“山樑雌雉,時哉!時哉!”子路拱之,三戛而作。”雖然孔子這樣說必有其道理,但子路對這些山林之鳥拱身施禮,未免也太可愛之至。

    ——他是唯一一個敢於抱怨,乃至指責孔子的學生。雖然孔子基本上確實無可指責之處;但從互相監督和師生互動互學角度來看,我們完全可以把子路對孔子的不滿、生氣乃至批責等等主要視作其優點(孔子自己亦不以為忤)。至少這種對老師的批評精神是值得肯定的,只可惜有時他未及深思,就直言不諱;這亦是他的性格及求道“未入室”使然。

    《雍也》:“子見南子,子路不悅。夫子誓之曰:“予所否者,天厭之!天厭之!””這個南子是衛靈公的寵妃,迷倒天下芸芸眾生。孔子受其私人之邀(衛靈公當時不在場)前往,當然主要目的不是想一睹芳容,而是一備必要禮節而已。結果被子路懷疑有私,害得他指天發誓,可見子路對孔子的壓力也是很大。

    《子路》:“子路曰:“有是哉?子之迂也,奚其正?””這次他說老師迂腐,而孔子則反擊說他是“野哉,由也”。

    《衛靈公》:“在陳絕糧,從者病,莫能興。子路慍見曰:“君子亦有窮乎?”子曰:“君子固窮,小人窮斯濫矣。””孔子困於陳蔡,外有兵難,內無食糧,實乃危急之時。連子路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也沒有辦法,反而埋怨起老師來。孔子抓住機會,又給他上了一課。

    《陽貨》:“公山弗擾以費叛,召,子欲往。子路不悅,曰:“末之也已,何必公山氏之之也?””這次子路的意見基本上是正確的,雖然孔子欲求用心切,但也不至於到叛臣處當差啊,這與他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政治秩序觀完全違背。子路說得好,老師您沒地方可去施展抱負及天縱之才倒也罷了,何必非要到這個叛臣那裡去呢?這次孔子沒有大道理可以來反駁或教育這位刺頭學生,只好強為之說。“子曰:“夫召我者而豈徒哉?如有用我者,吾其為東周乎?””孔夫子也有被批評得無可自圓其說之時,實為罕見。餘每讀至此處,必粲然一笑,為子路,亦為夫子矣。

    從以上分析可見,子路一些方面是優點,有些方面則是優缺點共存。針對後者,孔子則是有褒有貶,而批評居多。比如《公冶長》:“子曰:“道不行,乘桴浮於海。從我者,其由與?”子路聞之喜。子曰:“由也。好勇過我,無所取材。””孔子對子路的批評也是不留情的。此章記錄孔子同時有贊有責,充分顯現了孔子誨人之特點。正如子路對孔子的批評屢見於《論語》一樣,孔子對子路的批評在眾弟子中是最多的——這不僅僅是因為子路的有些性格不符合孔子明哲保身的觀點(孔子不鼓勵輕許身死),同時也是顯示了孔子對這位弟子的特殊感情及教誨。

    子貢: 子貢,端木,複姓,名賜,字子貢,春秋時衛華人,是孔子最得意的第子之一。同時子貢還是一位積聚膽商、智商與情商於一體的天才商人。

    據史料記載,子貢在做生意方面很有一套,孔子就稱他“臆則屢中”,不僅“預測商情,待賈而沽”,善於利用市場分析方法來準確地預測商情,等待物價漲到頂峰時才賣出,每次都賺大錢。而且子貢經商很有商德,,絕對不是“不義而富且貴”或“為富不仁”之輩。

    雖然孔子曾經因“子貢善居積”而批評過子貢,說他太能掙錢了,但是子貢對財富卻一直有比較清醒的認識,他格守“貧而無諂,富而無驕”的思想,急公而好義,並用自己的財富作為支撐,隨從孔子周遊列國並傳播儒家學說。相傳孔子要到楚國去,飢困於陳蔡之間。孔子先叫子路到一家餐館去募捐,誰知道子路擺出孔子名號,但是老闆認錢不認人,碰壁而歸。這時,子貢挺身而出,拿出他珍藏的珠寶、美玉去換回了食物,孔子師徒才得以度過了此難關。《史記 貨殖列傳第六十九》中曾對子貢做過中肯的評價,“子貢結駟連騎,束帛之幣以聘享諸侯,所至,國君無不分庭與之抗禮。夫使孔子名布揚於天下者,子貢先後之也。此所謂得勢而益彰者乎?”可見孔子的名播天下,也有著子貢財富的一份功勞的,沒有子貢的財富支撐,孔子顯然無法支付其龐大的旅途開支,那麼傳播儒家思想就不可能得到廣泛的傳播。因此,子貢最後還是得到了孔子的讚賞,並勉勵他“未若貧而樂,富而好禮者也。”

    子貢不但善於經商,而且能言善辯。在《 史記卷六十七 仲尼弟子列傳第七》中就記載了子貢臨危授命,周旋於列國之間,從而使自己的祖國魯國免受蹂躪的故事:齊國的欲攻打魯國,孔子擔心家鄉會遭荼毒,就責成眾弟子阻撓其事,子路、子石、子張請命,均為夫子所否決,惟獨子貢請纓為孔子所允。子貢不辱使命,輾轉於齊、魯、吳、越、晉之間,憑藉三寸不爛之舌,“存魯,亂齊,破吳,強晉而霸越”。至於其後子貢“常相魯衛”,這可是比之其後世因為“合縱連橫”而名揚天下的張儀、蘇秦,其從政能力也毫不遜色。

    同時,子貢又是一個謙虛謹慎的人,對老師和同時讚揚有加。有一次,顏回誇獎子貢,子貢趕緊說,“你別誇獎我了,我和你都不如我老師那麼賢明呢。”子貢還經常讚揚老師 “夫子之文章,可得而聞也,夫子之言性與天道,不可得而聞也。” 叔孫武叔毀仲尼,子貢曰:“無以為也。仲尼,不可毀也。他人之賢者,丘陵也,猶可逾也。仲尼,日月也,無得而逾焉。人雖欲自絕,其何傷於日月乎?多見其不知量也。” 《史記》中也說他“喜揚人之美,不能匿人之過。”,揚善疾惡,眼裡容不得沙子,可見子貢還是一個絕對知書識禮有品行的堂堂之人。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子貢具有很好的品行,良好的知識層面與商業技能,並具有社會正義感,按照現在的說法是一個膽商、智商、情商兼具的商人,一個完美無缺的形象。難怪後世人稱其為儒商之祖,把個人的商業生涯稱為“端木生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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