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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中國國家地理圖書

    重識白樺林

    東北大興安嶺的林場中,一眼望不到邊的,除了樹還是樹,遮天蔽日。林場中主要出產的自然是木材,當然,山區林地中的副產品也不少:菌類、蜂蜜、野果……對於林場的經典印象,就如文藝片中展示的那樣——金黃的夕陽透過白樺林,影影綽綽的,有樹下的斑駁影子和透過樹葉的斑斕餘暉,樹幹是白色,葉子是黃色,雜亂而平靜……打住,我們還是回到找吃食的現實中吧,白樺林中不只有木材和“小文藝”,還有甜甜的糖漿。

    樺樹? 白樺樹?白樺樹液?

    人們對甜味的渴望,或許比任何其他味道都迫切——居住在北極圈內,包括阿拉斯加和斯堪的納維亞半島上的原住民,從很久以前就學會從樺樹中取得樹液製成濃甜的糖漿了。在中國,大、小興安嶺和長白山一帶的人們,也一直有接樺樹樹液當飲料,甚至熬糖的習慣和經驗,直到20世紀80年代仍是如此。

    樺樹為樺木科落葉喬木,主要分佈於中國東北、華北、西南部分地區。樺樹品種眾多,有紅樺、白樺和黑樺等,大多分佈於偏北的高緯度地區,常與山楊混生構成次生林,或成純林散生於其他針闊林中,也是那裡的優勢樹種。樺樹汁就是白樺樹幹中流出的汁液,透明無色或微黃,具有綿長的樺樹清香味

    樺樹的直徑一般在20釐米以上時才可以取樹液,採集的時間以每年春季為宜,約3月中旬到4月中旬,此時是樹木的生長旺季,樹液的流動性很大,但也可以一直持續到10月前後。同時,儘量從向陽一面的樹幹上開口。根據美國和加拿大研究人員的實驗證明,這樣對樹木本身的影響最小,還可以延長它的採集壽命。只不過,取樹液就像讓樹獻血一樣,不能無休止地採集,一個採集期大約只能持續10天左右,最多不能超過20天。採集時,開口儘量選擇在距離樹根較近的地方,因為這裡的樹液含量最高,養分也最多,差不多一晝夜就可以取到將近20升的樹液原漿。

    甜味不足的樺樹汁

    從早先的記載中和現代人生產的樺樹汁飲料裡,可以知道樺樹樹液很清冽,但甜味不是很足。因為相比於楓樹樹液,它的濃度就要稀薄很多了,含糖量只有1%左右,其中大半是以等量的葡萄糖和果糖混合而成。所以,如果要想製成一份濃稠的糖漿,出品率會很低,大約100份樹液才能熬煮出一份糖漿,況且,樺樹糖漿的濃度也不太高,能有70%~75%就很不錯了。

    原因在於:首先,原料中的糖分比例本身就很低;其次,葡萄糖和果糖的混合液也比等量的蔗糖溶液稀薄。

    由於樺樹樹液內的糖分種類比例相對比較均衡,所以加熱令它裡面發生的反應很複雜,導致糖漿呈深紅色或紅褐色,就如同天然形成的焦糖。事實上也的確如此,跟楓樹糖漿相比,長時間的熬煮會讓它的焦香味更濃厚,但清香味略有不足,因為它裡面幾乎不含有香草醛等產生香氣的物質。

    除了糖分,樺樹樹液中還含有多種有機酸、烯醇類物質、氨基酸和礦質元素,算是一種較為全才的天然營養品,所以它的風味兒也極為複雜,尤其是經過高溫熬煮後。但即便沒有這道工序,如此複雜的成分和大量的水分含量也很容易使它酸敗,所以通常樺樹樹液採集後三天之內就要進行加工,其間還必須存放在低溫和相對密封的環境中。

    最後竟然用來釀酒

    別看樺樹林大片大片的,樺樹糖漿的產量其實並不高,因為熬煮提煉成本過高,出品率太低,作為糖類的替代品在味道上的優勢也不是很明顯,只能當作一味特別的調味品,應用範圍也不廣。不過,用它釀酒或做飲料倒是不錯的選擇。

    經過過濾、巴氏滅菌的樺樹樹液,就是天然飲料,如同甘蔗汁一般,但又沒那麼甜,反而帶著些許木頭的清苦味道。而用它製出的樺樹啤酒,外觀泡沫豐富,細膩持久,色澤淡黃,清亮透明,具有輕微的特殊木香味,而且比普通啤酒營養成分豐富,特別是氨基酸、維生素等營養成分的含量明顯高於普通啤酒。

    本文內容選自《嗜 戒不掉的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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