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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溪城裡的萬壽宮與南華宮中間的巷子裡,有一個“七郎土地”和一個“吞口”,據說是一個姓李的縣令,為了鎮壓一個孝子鬼修建的。

  巷子裡的破棚屋裡,住著貧苦的母子倆,母親是個瞎子,家裡只能靠兒子編織蔑貨維持生活,過得較清苦,但母子倆卻十分愉快。由於家裡貧窮,兒子二十多歲了還未曾娶媳婦。誰知“破船又遇頂頭風”,兒子暴病一場,不幸身亡;剩下老孃孤苦伶仃一人,生活無著,全靠貧苦的鄰居照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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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中有一個出名的“賭哥”,五十多歲,姓包,名久儒,排行第五,賭場中人都叫他“包五爺”。包久儒賭癮很大,紅黑場合不論,賭運又差,一份家財都被他輸光了。

  一天夜裡,已經是二更後了,包久儒的唯一的一點典當錢都輸光了,想再下注撈本,囊中空空;飢腸轆轆,想到館子吃點什麼,又身無半文。恰在這時刮來一陣陰風,窗簾搖曳,屋內塵土四起;一陣冷氣透人心脾,使人毛骨悚然,眾人只得掩面伏桌。這時,包久儒背上好像被人拍了一下,耳邊又似乎有人輕聲說道:“包五爺,打個定子。”包久儒回頭一看,哪裡有什麼人,心想明明聽到有人要搭股下注,這真怪哉。

  一陣陰風過後,燈火復明如始,包久儒無意中低頭一看,桌腳下有兩毫錢,順手拾起押了一寶,不料卻贏了六毫。心中好不歡喜,站起身,捋捋袖子,連押了幾寶,結果是六六三十六,三三得九,六三一十八……寶寶都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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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更深了,包久儒腹中空空,好不難受,便起身上館子去。城中只有“夜來香”麵館還未關門,店館坐在昏黃的油燈下打盹。包久儒走進麵館,剛坐下,耳邊又似乎有人說道:“包五爺,多要兩碗。”側身一看,又無人。心想今晚肯定是遇著鬼了,麵皮微微陰沉了一下。但凡酒醉漢、賭哥都是膽大的,也就多要了兩碗麵,自己吃了,倒了一碗在桌下,算是給鬼吃的。這時鬼又在他耳邊說道:“包五爺,我老孃住在南華宮巷子的破棚屋裡,還沒吃飯,請你給我老孃端一碗麵去。”包久儒聽了,心想這個人死了,還想著他老孃,生前肯定是個孝子;他要求我,必定不會害我;於是,借了一個碗,把面端去了。果然破棚屋裡有一個瞎眼老婆婆,已經一天多未吃東西了,見了面一口氣吃了個精光。

  從此,包久儒天天上賭場,天天都包贏不輸了。他想:我過去是“小偷進學堂,摸到就是書(輸)”。自從那晚後,現在為什麼天天都贏,看來肯定是孝子鬼暗中幫了我的忙。因此也就天天給瞎眼婆婆送去吃的。

  一日三,三日九,同包久儒賭錢的人,見包久儒天天都贏不輸,便起了疑心,就盤根究底問起來:“包五爺,你到底得了什麼道法?都快把我們輸窮啦!”開始,包久儒還是“哪裡?哪裡?我有什麼道法喲”地應付。後來經不住大家的再三追問,一來覺得贏了高興;二來仗著有孝子鬼幫忙,所以就把怎樣遇著孝子鬼等等,一五一十地全說了。不說則罷,這一說賭場也就從此散夥啦!

  南華宮出孝子鬼啦!這消息傳遍了南溪城的大街小巷,嚇得人們半晌午就不敢出門,整座城都冷冷清清。

  有一年,李靈霄來南溪做縣令。李靈霄進士出身,自恃經綸滿腹,素有屈才之怨,虛榮心又強,以“半副鑾駕”自居。來南溪後,聽說出了孝子鬼,他想包文正都能一管陰,二管陽,你看我李靈宵也要做第二個包文正。

  五月二十七是一年一度的“城隍會”。李縣令學著包文正的樣子,大擺鑾駕,叫差人頭頂“金帛長錢”,手提鐵鏈子,大街小巷,高聲呼叫:“把孝子鬼逮去大牢關起來!”使得滿城百姓啼笑皆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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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縣令一來想借此鎮住孝子鬼,二來想抖抖自己的威風。自那以後,孝子鬼不但沒被鎮住,反而鬧得更兇了。東家煮熟的飯,放在桌上無影無蹤不見了;西家煮好的雞不翼而飛了,每日都有來衙門告“鬼狀”的。李縣令對告“鬼狀”的人說:“哼!你們回去吧,我自有妙法。”

  幾天後,不知李縣令從哪裡請來一個據說是道法高超的法師,在南華宮巷子裡立了個“吞口”和“七郎土地”。峻工那天,李縣令親自陪同法師作法鎮壓孝子鬼。土地廟石門上,還刻了一副對聯:“庇佑四境生靈,鎮壓八方鬼邪。”

  李縣令回到縣衙,升堂坐殿,心想:這下我看你孝子鬼還敢作祟嗎!誰知抬頭一看,堂下站著一個二十多歲,衣衫襤褸,腰間繫著蔑繩,怒目圓睜,勢不可欺的年輕人。

  李縣令驚堂木一拍,大聲吼道:“堂下何人?”那人也學著李縣令的樣子拍了一下。這下可把李縣令惹惱了,斥責左右道:“給我拿下!”

  左右拄著水火棍的差人,聽著縣太爺喊“拿下”,一看堂上哪裡有什麼人,只有木呆呆地望著李縣令,以為縣太爺在胡說呢!

  李縣令看著差人不動,發怒道:“怎麼不與我拿下?”

  “老爺,哪裡有什麼人?你叫我們拿誰?”滿臉胡茬的胖班頭上前稟道。

  “拿下!拿下……”李縣令像頭髮怒的雄獅,一邊拍著驚堂木,一邊竭力地吼著。

  那人也照李縣令的樣子狠拍了幾下。這回把李縣令更惹惱了,也顧不得縣太爺的身份了,竄下公桌,親自上前一抓,哪裡有什麼人,差點把李縣令跌個嘴啃泥。李縣令喪氣地回到坐上,抬起頭一看,那個人又站在那裡,嘴裡還“咯咯”地笑著。李縣令耷拉著頭,悶坐了一陣。突然站起身吩咐道:“還不快把刀槍給我拿岀來。”這下那個人果然退了,退到了衙門前的照牆上。李縣令又發怒地吼道:“給我拿下!”可是哪裡拿得住,折騰了半日,只好關了衙門,退堂了。

  李縣令回到臥室,又見那人站在門前“嘻嘻”地笑。李縣令雙手握劍,狠命地一刺,又差點跌了一個倒栽蔥。如此五六日,鬧得李縣令公事不可辦,私事不可了;坐臥不寧,飲食不安;神魂顛倒,像只洩了氣的皮囊,無計可施。

  衙門裡有個師爺,姓梁,名富餘,有心計,辦事精幹,敢說敢為。看著衙門裡鬧了幾天鬼,心想,不想個辦法怎麼得了,所以上前稟道:“老爺,古人云:國正天星順,官清民自安。對這孝子鬼,我們也是不清的呀!我派人査訪了一下,前次賭場鬧鬼,都是為了給他瞎眼老孃送飯的事。我看這孝子鬼雖為鬼祟,但還不忘母孝,德行實可嘉也!老爺,民不可欺,這鬼也不可辱呀;鬼都不服,怎可服民啊!不若整治賭場,教民向好,正其鬼名,恩澤一下他老母,似乎可寧鬼祟哩。”

  李縣令無奈,只好照梁師爺的方法。治理了賭場,勸賭者務農,經商;封了孝子鬼為“烈孝鬼”;接來了瞎眼婆婆奉養起來,包久儒也不再賭了,孝子鬼也從此聲息俱無了。

  張肇東蒐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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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評論
  • 家有院子別空著,有多少種多少,耐寒耐旱,而且果實吃不完
  • 工作多年想考口腔醫學還來得及嗎